然而小七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安以源头疼地看着抱着枕头站在门口的小七,“想睡觉的话,后转往左走,那里有床。”
小七不说话。
两人沉默对峙。
N分钟过去,小七道歉了:“对不起。”
“不用道歉。”安以源冷静答道,“说好了扯平。”
可对想要加深羁绊的小七来说,扯平几乎是最糟糕的答案。
这句话通常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关系从陌生转为友好,情感开始萌发——现在显然不是;还有夫妻离异、兄弟分家、朋友陌路……真正难以斩断的,剪不断,理还乱;而那些轻轻松松可以列出清单甚至给出等值物品的,只能说,不够深。
小七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被打屁股的时候他都没哭呢。
事情从离家出走开始脱轨。为什么二黄离家出走能被原谅,自己离家出走就这么倒霉?!难道就因为化了形?!
小七不服。
他决定全力修复和饲主的关系。
见饲主油盐不进,小七慢腾腾挪到床前,把枕头放上去,扔出了炸弹:“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安以源:“什么?”
小七仔细观察着饲主的表情。
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吗?难道他以前和饲主认识?
暂且放下这个疑问,小七把架着笔记本的小桌子挪开些,爬到床上,面对着饲主,认真道:“阿爸,你想不想明天就去找那只白猫?”
安以源:“当然想。”
已经走钟落的路线问出地点,万事俱备。
小七咧嘴笑,左侧脸颊显出个浅浅的小涡,“你不要动。”
宽松的睡衣很容易扯路,小七让饲主受伤的肩膀露出来,指甲瞬间生长变得锋利,利落地去掉了包扎。
“喂!”
“不要动。”
小七这么说着,凝视着伤口,凑了过去。
安以源一个哆嗦。
柔滑而湿热的物体触碰着那个伤处,毫无疑问是小七的舌头,被舔舐的感觉略显诡异,伤口麻麻痒痒,细微的疼痛不断升级,那是愈合所带来的知觉。明明只听说过狗的唾液对伤口有帮助……
不对,那个似乎是单纯的消毒?
安以源忍不住胡思乱想,分针和秒针无声行走,短短时间,左肩处只余一片光滑,再无血和齿印的痕迹。
小七微微抬头,看到自己的牙印消失,不太开心,下意识地轻轻咬了一口。
“咝。”
刚刚长好的地方很敏感,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小七赶紧乖巧坐好。
姿势和乖巧表情包一模一样。
安以源心情复杂:“你的唾液有疗伤的功效?”
小七点头。
用镜子软件看了眼愈合的伤口,安以源提出华点:“……你直接涂上来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