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几名酒客在看热闹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酒杯,记下他们的样貌,宫肆一一找他们索赔了。
别以为大家都会很爽快地赔偿,真有喝多了耍酒疯不想赔的,还朝宫肆亮出了拳头,然而宫肆也是练过的,几下避开对方的攻击,最后还让对方自己把自己绊倒了,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这回宫肆再要钱的时候,对方直接掏钱了。
经此一事,酒吧的客人开始意识到这名看着不起眼的工读生大概率是个硬茬子了,之后宫肆又“镇压”了几次借酒气在酒馆打群架的客人,再后来酒馆的客人们就都知道新来的工读生不好欺负了。
因为宫肆做事能力优秀,加德林老板还询问他可不可以每天多工作一小时,宫肆没有拒绝。
大头的工作时间也延长了,不过不是有薪水的工作,而是没薪水、孤儿院的那份。
其实另外三家工作单位也希望它增加工作时长来着,大头的表现让他们非常满意,大头本来傻乎乎的都想答应,还是谢开发现大头老爷每天回家的时间特别晚,谢开原本以为大头老爷是下班玩去了,不过谢开到底心细,为了确认,他特意到大头工作的地方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大头老爷每天开工的早,下班的迟,每天的工作时间基本上都超时了,大头是没什么时间概念的,对它来说反正都是在水里玩嘛,可是谢开在意,第二天就把律师叫上找他们算账去了,对方这才提出加时要求,与此同时,孤儿院那边也提出了希望增时的要求。
大头老爷还是想要都答应,可是谢开对大头老爷严肃道,如果三家都增时它就违法了——《蒲洲劳动者权益保护法》,大头老爷虽然听不懂这是什么法,可是它知道了一件事,就是三家的加班它只能选一家。
最后,大头老爷愉快地选择了孤儿院的加时工作。
不过从此以后大头老爷就过上了车接车送的生活,呃……也不算车接车送,毕竟大头老爷不爱在车里坐着,确切地说是谢开在车里坐着送大头老爷上下班,严格监控大头老爷的时间有没有被肆意侵占。
因为谢开这边监控的实在太给力了,非但大头老爷的工作时间得到了保证,大头老爷的工友的时间也得到了保证。
在蒲洲,长期合约还好,毕竟加班都是明确要支付加班费的,他们这种小时工就经常面临演唱下班的问题,对方也不一定有多故意,因为是传统嘛,习惯占小时工的便宜了,碰到工作忙碌,用人单位经常要求他们能不能稍微晚点下班呀?能不能早点来呀……之类的,之前为了不丢掉工作,大部分人是忍了,反正对方也不会太离谱,然而大头这边的家人居然如此给力,不但每天过来监控,还带着律师监控!
托大头的福,其他工友也能按时下班了,遇到个法律问题想要咨询的话,谢开还给他们免费咨询,这样一来二去,大头在工作单位的人缘……不,鱼缘居然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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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招的是鱼形的器嘛,可想而知大头是鱼,和大头一起工作的其他人也是鱼形器。
每天被一群鲨鱼、章鱼、鲸鱼……围在一起咨询问题,谢开还抽空给阿吉普及了一下海洋物种常识。
没错,谢开是带着阿吉一起监工的。
大头老爷去哪里,谢开就带着阿吉去哪里,
每周一三五下午的阿吉会去游泳呢,为了同时照顾大头老爷的生意、又让阿吉少爷玩的开心,谢开不惜暴露了自己唯一的弱点——咳咳,大伙儿这才知道,看起来无所不能的谢开管家居然是不会游泳的。
他给自己和阿吉少爷报了个游泳初学班,亲子课程。
不知道是不是器形就是鱼形的缘故,又或者初生牛犊不怕虎,阿吉一点也不怕水,带着游泳圈在水里拍打着小水花,他很快就能在游泳圈的帮助下在水里自由的游来游去了。
而谢开管家则是战战兢兢的……在水里翻身吃了不少口水,好几次太紧张翻不回来,还是大头老爷把他顶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同时照顾阿吉少爷顺便被大头老爷照顾的目的……达成了!
然后,每周二四六的上午大头会去送外卖。大头老爷送外卖,谢开就在家点单,总有几单是大头老爷送的,不点单的时候,谢开就带着阿吉坐着车,跟着大头老爷满城转悠,大头老爷发现他们之后,谢开还有幸抱着阿吉坐在了大头老爷身上,和大头老爷一起去送外卖。
咳咳,客人开门一看,发现送外卖的是一位穿着传说中的管家服、行着传说中管家礼、怎么看都是大家族管家一样的老……外卖员的时候,往往会吓一跳。
那就是谢开主动帮大头老爷把外卖递过去的时候了。
然后每天还有五天去孤儿院,和孤儿院的小孩子们玩。
一开始大头可是把孤儿院的孩子们吓了一跳,然而它脾气好,非常擅长带孩子,还让孩子们坐在它背上飞高高,没多久,孩子们就喜欢了这个很丑却很温柔的大鱼哥哥。虽然每天只是在一起一个小时而已,可是大头给他们的印象实在太深了,没多久,孩子们笔下的日记里、图画里就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大头。
大头还收到了好多自己的肖像!用彩色铅笔画的,用蜡笔涂得,各种样子的都有,大头收到礼物还带回去给其他人炫耀了呢。
然后珍而重之的放在了自己的闺房中。
到了后来,大头经常下班了还去孤儿院逛一圈,反正它游得快,知道它是过去看那些孩子,谢开倒是放心的。
不过大头也不光只是去孤儿院,它也会关心阿肆。从公用浮岛到自家住的浮岛这段路是没有齿轮车的,阿肆飞不上去,大头自动认领了这个任务,每当感受到宫肆接近它就主动飞出去,有的时候还会飞出去更远,远到阿肆工作的小酒馆。
比如,今天。
又是一个周四,这已经是宫肆来到小酒馆后的第三个周四了,连续两周都在周四看到了那个女孩过来炼器,这个周四也不例外,和之前差不多的时间,大概晚上九点左右,那个女孩过来了。
今天的客人不多也不少,有两个是要求改变外观的,一个是想要略作调整,还有一个是过来修理自己的。
宫肆发现:女孩不止做炼器师的货,她还做机械修理的工作,炼器师的活他已经看出来她算是半个门外汉了,不过机械修理他觉得这个女孩搞不好是专家!
人体是一座精密的仪器,当这个人是器的时候,机械师就是他的医生。
器也是可以被修理的——第一次看到她为一台器修理器身的时候,宫肆忽然意识到这件事。不过他很快明白过来:器都可以被重新炼制了,为何不能修理呢?他大伯不是也帮人重新磨刀吗?那应该也算一种修理。
不过这个女孩做得修理则复杂的多,这里的很多器都是现代机械,内在构造无比复杂,器形如果出了问题,人身都会受影响,过来找女孩的人中就有不少是器身出了小问题的,不去找人类医生,直接过来找她,有的时候往往就是一根螺丝松动了的缘故,拧好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