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我那位可爱的未婚妻在接到信件后,有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克尔温坐在军营内,一边巡视者整装待发的大军,一边头也不会问刚刚赶回来的秘密信使兼刺客。
正是这个看上去既消瘦又不起眼的男性,通过一支毒箭就让拥有巨大政治影响力的伟大君主陷入昏迷,同时还让他一手创立的强大国家陷入混乱与动荡。
“没有!她很冷静,比您想象中要冷静的多,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不过她有句话让我原封不动的转达给您。”
消瘦的男人语气中没有一丝抑扬顿挫,平静的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也许正是这种极度内敛且近乎苛刻的自我控制,使其成为了这片大陆最出色的刺客,不管是戒备森严的王宫,还是堆满金银货币的宝库,他都能来去自如。
而且在动手的时候,也绝对不会表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杀意。
“哦?什么话?”克尔温饶有兴转过身露出玩味的笑容。
说实话,他之所以写这封信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入侵的借口,不管对方是否同意,他都会按照原定计划越过边界,拿下长河以西所有的土地。
当然,如果公主愿意配合自然更好,可以省下很多不必要的繁琐步骤和麻烦。
“她说可以配合你演一出戏,但作为回报,她不要做一个单纯的傀儡,要从您的手上分享一部分权利......”
刺客没有试图掩饰是什么,原封不动把私下里与公主交谈的内容全部抖落出来。
作为一个简单纯粹的人,他从不关心这些贵族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只关心自己下一个任务的内容,需要杀谁,用什么方式去杀。
“权利?哈哈哈哈!”
克尔温听到这个词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调侃道:“我还以为她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原来是不甘心继续受到别人的摆布,不甘心继续当一个花瓶。没关系,我可以满足她的这个小小愿望。但前提是,她要做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已经与过去一刀两断。”
“什么事?”刺客冷漠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一缕情绪波动。
可没人知道这种波动究竟是好奇,还是别的什么。
“我希望她能亲手解决自己陷入昏迷的父亲。哈里森的政治威望太高了,他只要还活着一天,那些王子和公主的支持者们就不敢真正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更何况弑父是一种绝对不被整个社会容忍的恶性,难道你不会觉得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与拥有暴君称号的我十分相配吗?”克尔温抿起嘴角浮现出残忍的笑容。
毫无疑问,他在报复当初出公主强烈拒绝联姻的态度,想要通过这种下作的方式,把对方拉倒与自己同一水平线上。
“明白了!我会把您的条件转达给她,如果没什么别的吩咐,我就去执行下一个任务了,再见。”
说罢,刺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略微欠了欠身便转身消失在帐篷角落的阴影中。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总之不管是魔法还是其他方法,都无法侦测到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潜行技巧,连嗅觉最出色的猎犬也派不上用场。
幸好,克尔温并不在意对方的真正身份,也没有想过要把如此危险的家伙留在身边效力,双方属于各取所需的合作者。
想到这,他直接推开帐篷的门帘,冲着等候在外面多时的传令官大声吩咐道:“让我们的先头部队拔营启程吧!五天之内,我要攻陷距离最近的城市,两个月之内扫平河流以西所有的抵抗力量。记住,这次跟上次不一样,我需要一顶王冠,所以别制造太多无端的杀戮。一块没有足够人口的土地,是无法产出足以供养一个国家的粮食与财富。”
“遵命,大人。”
传令官用力拍打了一下胸口,然后一路小跑向整装待发的大军传递命令。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第一批由人类和钢铁傀儡构成的军团,踩着颇为泥泞的小路大踏步越过边境,朝那个陷入混乱与战火的强大国家挺近。
......
相比之下,另外一边隶属王国的军队则还在焦急的等待命令。
确切的说,维利亚还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合适的介入时机。
至于借口,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是那个被软禁在王宫内的王子。
由于发动叛乱的贵族们被一网打尽,所以这个倒霉蛋也没能逃过一劫,哪怕拥有使者的头衔,最终也没能拯救他。
眼下,他已经失去了以前风度翩翩的伪装,不断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偶尔还会发疯似得大喊大叫。
因为他整整大半个月没有跟人面对面进行过交流了,唯一能看到外人的时候,就是每天送饭的那短短几秒钟。
估计要是保持这种极致的与世隔绝,再过几天他就会彻底变成一个神经病或者疯子。
当然,现在也没好好到哪去,嘴巴里一直絮絮叨叨不知道在小声嘀咕什么,任***人看到都会吓一跳。
就在王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交谈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多日不见的女王终于出现,面带微笑的问候道:“啊!下午好,亲爱的王子殿下。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快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王子不加思索的作出了选择。
正如字面上的意思,他连考虑没考虑过,只是想要单纯的说说话。
“坏消息是,你那位伟大的父亲遭到刺客暗算身中剧毒,眼下已经陷入昏迷,失去了对国家的掌控。而你的兄弟姐妹们,正为了能登上王位大打出手,甚至还不忘给我写信,希望我能把你永远囚禁起来。”维利亚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睛。
她相信以这位王子的政治智慧,应该不难判断出现在的局势,同时明白除了投靠自己,对方根本没有第二个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