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作为现存戈隆中最强大的个体，格鲁尔的血无疑为张诚最后的实验铺平了道路。
    事实上，在此之前的三个多月时间，他已经完成了大多数预定的目标，包括对新出生混血幼龙的实战测试，利用玛瑟里顿的疯狂之血和进化药剂制造更加强大的邪兽人，利用赞加沼泽的活性孢子培育巨型生物兵器等等，甚至还抽空做了一些关于虚空幼龙和纳鲁的研究。
    反正按照正常思维，他从事这些丧心病狂的研究，早就超越了人性的底线，为此而死掉的倒霉蛋没有几百人也差不多，属于不折不扣应该被从肉体到灵魂彻底消灭的典型大反派。
    不过有趣的是，由于本人几乎从不参大多数行动，整个黑暗神殿知道张诚存在的人并不多。
    大多数血精灵、恶魔、兽人和娜迦只知道，上层区域有个人类非常受到伊利丹的重视，负责提供一些能让自己变强的有趣魔法药剂，仅此而已。
    就在他争分夺秒开始研究戈隆之血所蕴含的巨大潜力时，正在主持新一批学徒毕业仪式的伊利丹，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看着希尔娜手上那一排不断沸腾的绿色液体，他伸出右手拿起其中一瓶，似笑非笑的问：“你的主人怎么说？这种药剂能够提高多少成功率？”
    “抱歉，大人，主人只说您会躲这种药剂感到满意的，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女精灵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已经不再属于伊利达雷中的一员，更不用再继续听命于对方，但还是表现出了对外域之王的尊敬。
    “哦？”伊利丹惊讶的挑起眉毛，直接将手里的这瓶递给准备吞下恶魔心脏的学徒。“喝下去！然后再进行接下来的部分！”
    “如您所愿！”
    一名暗夜精灵男性接过药剂，连想都没想便灌了下去，紧跟着撕开刚刚被杀死的恶魔尸体，把一颗暗黑色的心脏塞进嘴里宛如野兽一样拼命地撕咬、啃食，画面血腥的简直令人作呕。
    可以用肉看到，在吞噬的过程中，恶魔的灵魂渐渐与他纠缠在一起互相争斗。
    大概十几分钟过后，这名猎手终于战胜对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两只眼睛迸射出诡异的绿色幽光。
    “感觉如何？你还能继续吗？”伊利丹语气中透露着严肃与认真。
    “我可以！”暗夜精灵男性不加思索的点了点头。
    很快，又一只恶魔被从传送门内召唤出来，朝着猎手发起攻击。
    就这样，不断杀死恶魔，吞噬恶魔的心脏、血肉和灵魂，足足重复了十几次，直到最后开始意识模糊，跪在地上痛苦的用头撞击地面，自行挖出双眼。
    “非常好！你做的非常好！现在，我会亲手为你刻画邪能纹身。”伊利丹举起食指，用爪子一样的指甲划开对方的皮肤，注入邪能形成永恒的囚笼。
    等最后一步完成时，这名男性暗夜精灵的身体已经开始恶魔化，不仅慢慢长出可怕的犄角和蹄子，情绪也变得极不稳定，甚至充满了毁灭、杀戮和破坏的欲望。
    不过伊利丹显然早有准备，直接招了招手，示意两名完成最终仪式的恶魔猎手将其带下去关进地牢。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可怜的学徒将会与恶魔和自己的心魔做斗争，如果成功了，那么他就会恢复清醒成为真正的猎手。
    可如果失败了，他就会被恶魔吞噬掉，永远的消失。
    通常情况下，成为恶魔猎手的成功率只有五分之一，也就是五个人当中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而剩下的则会变身成为恶魔遭到处决。
    如此残酷的淘汰过程，怪不得外域之王会渴望大幅度提高成功率。
    目送神志不清的学徒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伊利丹立刻转过身对希尔娜说：“很棒的药剂！替我告诉你的主人，我对他提供的东西非常满意。”
    “嗯？！您确定？”女猎手惊讶的仰起头。
    “是的！刚才那个年轻人能坚持下来！我能感觉到，有某种东西正在帮助他压制被吞噬的恶魔灵魂，而且还极大提高了他作为恶魔猎手的潜力。另外，把这个交给你的主人，告诉他这是世界上最后一瓶永恒之井的井水，我原本打算交给凯尔萨斯，但现在我认为还是交给他更有价值。”
    说罢，伊利丹小心翼翼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了一瓶散发着惊心动魄能量的水晶瓶。
    一时之间！
    在场无论是对魔法极度敏感的血精灵，还是被永恒之井创造出来的暗夜精灵，都感受到了这股力量。
    甚至在恶魔猎手的强大感知下，这瓶水就像太阳……
    不！
    比太阳还要耀眼十几倍！
    其中有几名血精灵学徒开始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瓶子里的神秘液体。
    因为他们知道，当初就是这样一小瓶永恒之井的井水，创造出高等精灵引以为傲的太阳井，足以解决眼下族人们饥渴的魔瘾。
    谁拿着这瓶井水返回银月城，立刻就会成为整个血精灵族群的英雄，享受万民敬仰和欢呼。
    咕咚！
    希尔娜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用颤抖的双手接过对于她来说相当于“圣物”的小瓶子，结结巴巴的回应道：“请……请您放心！我……我保证会将它交到主人的手上。”
    “呵呵！记住，孩子，选择对于每个人来说都至关重要，而你的选择将决定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整个族群而活。”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伊利丹便不再理会女精灵那张充满了矛盾和惶恐的脸，自顾自把架子上所有的药剂分发下去，继续主持恶魔猎手学徒的毕业仪式。
    至于希尔娜则死死把井水攥在手心里，连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满脑子都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为什么外域之王会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
    与此同时，伊利达雷议会的高阶灵术师塞勒沃尔也迅速得到了这个消息，立刻带上人堵住女恶魔猎手的必经之路。
    当两人碰面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希尔娜！把你手里的井水交出来！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个东西对于我们血精灵来说有多重要。一旦它落到凯尔萨斯王子的手里，我们最大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