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戒指磨腿、还不生娃事件之后,傅星沉就像找到了他的底线一样,在让他发火的边缘反复横跳。
等叶宿真的有了生气的前兆时,这人又嘻嘻一笑,开始犯贱耍萌,叶宿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但是这一次他的“反击”仿佛真惹毛了傅星沉,强势Alpha的信息素能压制另一个Alpha,更别提对Omega的影响了。
叶宿被抵在他胸膛和墙之间时差点腿软,鼻尖面前全是傅星沉的味道。
叶宿手背碰了碰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想:他似乎不太会收敛自己的信息素,情绪一激动或是精神松懈了就会有信息素飘出来。
若是在家倒关系不大,要是他去人多的地方,碰上对信息素反应比较敏感的人,就糟糕了。
叶宿摇摇头,把凌乱的想法甩出脑子,难得出门一趟,就别想这些纠结事儿了。
叶宿只让司机把他送到美食街路口,这条街就挨着大学城,黄昏的时候大学生们出来觅食,人流量不小,街面狭窄,车开进去恐怕有去无回。
他下车脚踩在地上的时候,一轮巨大的橙黄落日正坠在天际,天空中云团看起来饱满而柔软,彩霞斑斓,夜幕从那幅精致的油画后姗姗而来。
五月底,天气开始转暖。这个时候的傍晚送来惬意温柔的风,眼前朝气蓬勃的学生行走往来、玩笑打闹,叶宿忽然有了一种不真实感。
这种切实立在喧闹街市上的感觉让他很陌生。
他知道大海落日、高山湖泊是怎样的巍峨辽阔,他知道偏僻街巷、流浪野猫带着怎样倦怠懒散的生活气息,他知道下课铃一打响,学生就奔向食堂的画面,他知道,因为他曾经是他们中间一员。
但他仿佛已经退出这个世界很久了,很长时间、甚至是一直,他只能隔着单向车窗,像戴着有色眼镜一样远远地看一眼。
他是过客,是局外人。
傅家那栋价值不菲的别墅是他的牢笼。
——落日既是震撼人心的美景,也能给人苍凉沧桑的感觉。
叶宿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他稳下心神,抬脚朝和明优约好的地方走去。
Zeus酒吧里很冷清,等过了饭点,夜幕降临了人才会多起来,这个时候音乐和灯光都尚未开启。吧台边,一个黑发男人正和酒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叶宿走近了,听见明优说:“......哥就算寸头也照样是天底下最帅的男人!”
落座在明优身边,他问:“怎么突然剪头发了?”
酒保见老板要等的人来了自觉离开,走之前端了杯深琥珀色的酒给他。叶宿接过抿了一口,说:“打算做人了?”
明优摸了摸自己脑袋,他原先染了一头七彩的头发,一下子剃成光溜溜的寸头还挺不习惯的。
“差不多,”明优收敛了笑容,显得有些严肃,“叫你来就是和你说这件事。”
两人作为多年好友的默契让叶宿也不由得严肃起来,看向明优的眼神甚至有几分沉重。
明优哈哈一笑:“你被这么严肃,不是坏事。就是我和青栀打算要孩子了。”
叶宿松了一口气忽地一笑,颊边陷下去两枚小小的梨涡。
叶宿:“这是好事。”
刚才那瞬间,他是真以为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明优笑得忒坏,眼疾手快地戳了戳他的梨涡,“不笑大冰山,一笑小美人。当年学校论坛里的学妹说得多对啊,你就该多笑笑。”
叶宿抿唇。
他很少笑,总给人高冷疏离的印象,久而久之,似乎也就成了这样的人,就更加不愿意笑了。那两枚梨涡和他的形象太不相符了。
“哎,你和傅星沉呢?”明优一阵挤眉弄眼,“听说他为了照顾你很久没去公司了,在家生孩子啊?不过你俩基因好,小孩肯定也漂亮。”
叶宿笑了下,又想起明优的话迅速抿住了嘴唇。
旁人都在想他们是多么恩爱,就连明优这个知情者也觉得他们俩有戏,可实际情况却是比以前更糟糕了。
“他失忆了。”
“什么?!”
明优意识到自己喊的太响后立马捂住了嘴,眼睛里都是“还能这么刺激”的赞叹神情。
小心翼翼地问:“真失忆,还是玩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