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的尖叫,铺天盖地的掌声,舞台上的高光,李蕴然的担忧。
这个空间里的哪一样,都与她无关。
“未见终点,也未见恩典,我与你极遠。”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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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歌词,是《高山低谷》。
33. 红绿灯
“呐,今天的钱,你点一下。”
“不用啦,都在KK唱这么久了,还信不过你?”
宫欣接过阿甘递过来的几张红色纸钞,没有数,直接对叠了塞进短裤口袋里。
“你的头发怎么又剃的那么短?又被女朋友飞了?今年还没过一半,你都剃了多少次头了?”宫欣不客气,小手直接往阿甘头上摸,嗯,刺刺的。
“去去去,你不是还要赶下一场吗?今晚还有几场?”阿甘也没躲开,任由宫欣在她头上动土。
“还剩一场,跑完了我还要回大学城,明天早上有课。”
宫欣看了看手腕上的玫瑰金细链手表,还没到九点,而下一场是在「MONA」十点的场子,打个车不用十分钟就能到,她现在还能先歇一会儿。
“老龙,给我来杯乌白。”她坐上吧台旁的高脚凳,跟酒保打了声招呼:“记你们老板的帐,她总说要请我喝酒,我总得给她一个机会。”
黝黑壮实的男人憨实地点点头,泼qun叁w点tC5 5 55 5点c 0;m 嘴角难得地往上勾了勾,转身去调酒了。
“我的大小姐,请喝酒算什么,你他妈什么时候能答应我的追求,我整间酒吧送你都行。”
中性打扮长相俊美的女人凑近,作势想搂上那裸露在黑吊带背心之外的美肩。
阿甘是「KK club」的老板,是给宫欣这些酒吧驻唱歌手发钱的人。
阿甘是Lesbian。
“行开啦,我是直的。”
宫欣拍开即将放到右边肩膀上的怪手,给了她一个恶狠狠的瞪眼。
阿甘撇撇嘴,乖乖摆正自己的坐姿:“老龙,我也要一杯乌白。”
九点还不是一家清吧的黄金时间,客人不算特别多,还空着几张桌子。
KK的音乐风格是jazz和bossa nova之类的,也会有jazz hiphop的歌手来驻唱,来这的客人说话也都轻声细语的,很少玩摇骰子或其他呼呼喝喝的酒场玩意。
宫欣图这里干净,在这里唱了有一年多了。
乌白是老龙拿手的特调,而且刚刚她和阿甘的量词也用错了,其实应该是一「碗」乌白。
糯米酒坐底,上方的沫沫看着像杏仁糊,表面撒了些黑芝麻和三两瓣杏仁片,装在陶瓷碗里,还附了根勺子,乍看还以为是一道甜品。
入口也是浓浓的杏仁味,酒精度不高,却十分有趣。
宫欣喝到第三勺酒时,背对着的舞台响起了吉他试音声,几声干净的扫弦。
她还没回过头,阿甘就开口了:“新来了个男孩,声音不错,你听听看。”
一般他们驻唱歌手开始唱之前都会稍微介绍一下自己和要唱的歌,比较会聊天的还会带动一下现场气氛。
可台上的男孩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唱了出口。
清唱。
“……Fly me to the moon,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在那一晚之前,宫欣从不相信什么因为一把声音爱上一个人,什么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
可那一晚之后,宫欣信了。
用2019年这时候的流行用语来形容,就是开口跪,就是让你耳朵怀孕,就是让你馋他的声音,就是awsl。
白色瓷勺里的酒液,一滴一滴坠回碗里,在白沫上坠出一个小坑。
极具少年感的声音处于变声与未变声之间,干净的,空灵的,透亮的,慵懒的,温润的,澄澈的。
不像很多爵士歌手沙哑磁性的嗓音,只有偶尔一两个词,男孩带了点点磨嗓,像一张黑胶唱片转着圈,偶尔带了丁点轻轻的白噪音。
阿甘已经转了身看向舞台,身子往后仰着靠在吧台旁:“这个靓仔香港人来的,也不知道怎么上了当,签了家广州的破烂演艺公司。”
“公司冷藏了他两年,什么资源都没有,又无法解约,说是要赔好多钱。”
“偷偷跑出来炒更*,说这几个月连基础工资都没有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不过他自己说钱不重要,想找个平台让他唱歌就可以了。”
“……诶你怎么哭了?!老龙!给我纸巾!”
宫欣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哭了,中邪了吧这是?
她擦了擦泪水,也回过身看向舞台。
男孩刘海有些长,垂在额前遮住了眼睛,追光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