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为自己抖的机灵咯咯咯笑个不停。
    凌悦瑛看向我的眼神中写着明晃晃的“不知死活”。她转过头继续作画，等到下课，她的手绘短漫就已经发到了同人站上去。
    凌悦瑛创造性地把她自己换成了李彧，对话稍微改动了一下：
    白：为什么这么多女生跟你表白？
    A（宠溺地）：乖，吃醋了？我喜欢的人只有……
    白：为什么没有女生跟我表白呢？
    A（眼神深邃）：……
    凌悦瑛还特意注明——对话来源于真实日常！生怕李彧不知道是我亲口说的。
    文案上充满暗示性地用黑体加粗做了副标题：欠收拾。
    接下来，我就亲眼见证了cp粉的恐怖热情，才不到十分钟，就有上百热度了。评论一拉都拉不到底。
    “瑶台大大终于更新了A白日常！”
    “来源于真实日常！瑶台老师果然是A白亲友！”
    “卧槽小白是直男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赌毕业论文，我A哥听了绝对忍不了。”
    “文案满分——欠收拾！A哥收拾他，不知死活的小妖精！”
    ……
    我摸出手机，飞快地下载app。凌悦瑛在回复评论的忙碌中抽空瞄了我一眼，“卧槽，你下app了？你要干嘛，关注我？”
    我说，“我要去举报评论。”
    凌悦瑛，“…………”
    我把诸如“欠收拾”、“往死里太阳”、“小妖精”之类碍眼的评论一一点了举报，理由是“骚扰用户”。
    凌悦瑛劝我，“你这样会被系统判定为恶意举报。”她说着看了一眼账户，神情奇异，“你这边在举报我的粉丝，李彧那边就给我打赏了，他还把粉丝评论挨个点了赞。”
    我看了一眼打赏数额，“作为我们离婚的手续费，也算大方了。”
    ……
    等到李彧来接我，我才意识到自己行径的愚蠢。
    李彧的电动车停在美院门口的树荫下，他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一只手在翻手机，抬头看见我出来，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
    我的脚步一顿，心虚。
    凌悦瑛丝毫没有体谅我的难处，看到李彧的那一刻，她的身上甚至迸发出了光辉，“老板好！”
    李彧很有派头地点点头，“你好。”
    凌悦瑛把我一推，送入虎口，“你们慢慢聊！”
    聊个屁。
    李彧抬眉盯着我，目光幽深，简直跟凌悦瑛漫画里的场景百分之八十相似。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声线低哑，
    “欠收拾。”
    草…李彧怎么这么攻！我低着头挪动到车后座，试图洗脑，“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潜台词：漫画内容不真实。
    李彧，“比如哪一部分？”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
    李彧贴心地问我，“还没编好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