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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罢
    ……三愿临老时,仍与君相见?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在座都是周室贵戚,他一个番邦遗孤,如果侥幸复国成功,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神都城(哪有国主擅离王都的道理?有事也只会派遣使臣),想与谁相见?
    殿下眼皮抽跳,一直到宴会结束、梳洗沐浴后仍有些心神不宁。
    “怎么了?”今夜姚琚喝多了酒,他又脸皮薄,一喝就脸红,拿了本书侧卧在榻上,只肯用背对着她。
    冯献灵铺开纸笔,将近支宗室家的女儿凭记忆一一列举:“无事,你困了就先睡吧。”
    太女妃闷闷哦了一声,见她没注意这边,有些负气似的单手支枕,悄悄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在写字?写什么?”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觉得今天那位安息王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郎?”
    联姻之事暂时还没有摆到台面上来,母皇甚至没有亲自见一见鄯思归,按说她不该如此心急,可那股隐秘的不安始终徘徊不去,一旦决定出兵,联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两国结盟,一切承诺、条约、保证都比不上婚姻来的可靠,还有什么能比下一任安息国主身上流有冯周皇室的血更令人安心?
    地处要塞、羌胡混居,又有沙漠和海峡作为天然屏障,虽是弹丸小国,要硬打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还有突厥、大食等和睦邻国(……)在一旁虎视眈眈。
    姚琚披衣下榻,扫了一眼她笔下的两列人名:“殿下是担心淮阳公主会远嫁和亲?”
    她没否认:“母皇子嗣不丰,亲生公主和番未免惹人非议,当年文成公主下降,嫁的可是如日中天的吐蕃。”写了划划了写,不知不觉间袖口染上了一点墨香,冯献灵浑然不觉,轻声叹道,“何况元元生性恣意,束手束脚的日子只怕一天都过不下去。”
    作为阿姐,自然希望妹妹们一生无忧、生活安乐,冯月婵如果嫁在京城,哪怕管不住驸马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可以选择和离再嫁或广纳面首(……);作为太女,她深知淮阳担不起掌控安息之重责。元元毕竟小了鄯思归十一岁,不论心智还是手腕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嫁过去也就是吃苦受罪罢了。
    他按下她手中毛笔:“那殿下预备为王子挑个什么样的妻子?”
    总得有个方向才好慢慢选人吧?
    “……我也不知道,”看着那页团团糊糊的白纸,殿下羞耻又为难,“既不能太招他讨厌,教他连碰都不想碰一下;也不能太招他喜欢,万一夫妻相得、情深义重,忘了故国就糟……呀!”
    郎君一把将人抱起来:“那就不要白费功夫了。”
    夜还长,做点别的吧。
    过年期间就不可能保证日更了哈,加上我今天感冒了,所以比较短小,见谅(为了补偿,下章吃肉叭
    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呀(感冒真的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