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百日元。”
确定了!这家伙果然是被利用了。
一瓶汽水的钱啊。
以前在敌联盟的时候自己都不敢这么付工资,虽然自己也没给他们发过工资就是了。
“师父还会请我吃拉面,会给我加两块叉烧。”说到自家师傅影山茂夫开始来劲了。
两块叉烧?
两块叉烧的拉面能吃吗?死柄木不禁回想起每次黑雾给自己做的拉面都是叉烧、鸡蛋、海苔、天妇罗挤了满满一碗。
“我说,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吗?
“不会的,”风吹动并肩行走的少年的刘海,影山茂夫十分肯定地微笑着说:“师傅是真心对待我的。”
影山茂夫虽然长得平平无奇,存在感极低,但是当他露出如此坚定的表情时,又显得格外有魅力。
“是吗,”死柄木不再怀疑。
死柄木觉得影山茂夫的师傅应该跟自己老师一样,都是沉稳、聪明、擅于引导学生的成熟大人。
直到两天后发生的那件事情,超越了他的理解,也颠覆了他的想象。
那天死柄木正走在路上,他感觉最近运气不太好,出门总遇到怪事情。
路过公园那一带的时候,“那位小哥……”死柄木听到背后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声源处是一张空椅,并没有什么人,于是他回头往前面走去,刚迈出一步,就听到咯嘣一道声音。
“咦?我的手表呢?”前面一个矮大叔高扬地叫道,他转过头,指着死柄木夸张的大叫,“喔!你这臭小子把我名贵的手表踩坏啦!”
死柄木也看到了小红鞋底下镜面破碎的手表。
话说刚才这里有只表吗?
穿着花里胡哨的,脖子上戴着链条的矮大叔气冲冲走过来,一副大发脾气的表情。
要是这样死柄木就不理他了,但是大叔偏偏突然放低口气,搓搓手谄媚地笑着,又拍拍死柄木的肩膀。
用一副商量的口吻说:“先自我介绍下,我叫小林玉美。这表是我花了三个月的工资买的啊,被你踩碎了啊……虽然你也不是故意的,但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不是?你看起来还小,是个学生吗?”
“嗯。”死柄木不着痕迹地拿掉小林玉美的手。
“你身上的衣服质量看起来不错啊,难道是个小少爷吗?”小林玉美谄媚着说。
“不是。”
“嘛,手指干干净净的,指尖这么细,家里人肯定很疼爱你吧……所以啊!”小林玉美又变了一副怒不可遏的阴沉面孔,“像你这种无忧无虑的学生哪里懂得我们社畜的辛苦!在社会拼命打滚、给上司舔鞋子的日子有多么难过!臭小子,你踩坏了我的手表却不道歉吗!”
他变脸跟翻书一样快,让人不自觉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道歉?”
死柄木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因为踩坏了一只表就要道歉吗?
“是啊!给我好好跪下去道歉!然后给小林玉美大人我赔钱!这是这个社会最基本的原则吧!你不是交了学费的人吗!啊,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小林玉美指着淡漠中带点无语的死柄木的脸受不了地喊道。
死柄木的表情像是在说:别闹了好吗?
“你的良心不痛吗?”
“不痛啊。”死柄木回答。
小林玉美这样问,当然不是某种玩笑话,而是他惊讶于自己的个性居然没有锁定死柄木。
奇怪,这小子怎么对我的个性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的个性,可以给对自己有负罪感的人加上[心锁],只要一旦在胸口上锁了,就无法挣脱。
无论是谁,对踩坏别人的手表这种事情多少都会有点不好意思吧,但是这少年却毫无反应?
没有罪恶感吗?不可能的,上个被我这样糊弄的学生可是羞耻到堂堂正正下跪了。
对[心锁]毫无反应的人,除了同为诈骗师的同行就只有不了解人情世事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