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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是璟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作者:轩之飞翔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作者:轩之飞翔

    117:是璟

    残王废后,倾世名相  117:是璟

    抬袖在眼角抹了一把,唐月的目光转向凌曦,道:“夜公子,你刚才说什么?云国的皇后懂蛊术?”她怕自己听错,不由出声加以确定。

    其实,初次见到唐月,并听其说出为何女扮男装后,凌曦就有想过把穆淑敏会蛊术的事道出。

    但,向来行事谨慎的她,又甚觉不妥。

    晚宴上,穆淑敏说与聂瑾鸿的话,证明她会蛊术没错,然而,穆淑敏是穆相的嫡女,这是不争的事实。

    蛊术源于苗疆,可天下之大,不乏有苗疆之外的人对其有所涉猎。

    因此,她没在第一时间把穆淑敏的情况,告知眼前的小姑娘。

    “我也是听说的,要想确认,你最好自己到云国皇宫走一趟。”这句话一出口,凌曦不由又想云澜曾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聂瑾鸿身上的蛊毒,是出于苗疆,有了这个认知,加之这几年唐月给她的印象确实不错,不想看到小姑娘再因找不到阿姐心生落寞,凌曦才将知道的说与唐月。

    “夜公子,谢谢你!谢谢你!”

    唐月一脸感激涕零,向凌曦鞠躬道谢。

    她不做作,几年时间过去,人依旧如璞玉一般,充满灵秀。

    “你不用急着谢我,”凌曦抬手制止唐月再鞠躬道谢,单手负于身后,幽幽道:“楚帝的皇后姓穆,她是云国原丞相穆征的独女。”听到她说的这话,唐月刚还激动不已的神色,立时被忧伤覆盖,凌曦朝她望了眼,继续道:“但是,我怀疑她的身份有问题。”

    唐月眼睛大睁,望向凌曦,候其嘴里的后话。

    “她一个闺中女子,懂些皮毛武功,倒也没什么,然,她太过与众不同。所以,我想,即便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但两者间肯定有着某种的关联,你就顺着这条线,去找找看吧!”穆淑敏身上的疑团太多太多,神秘人,穆征夫妇的失踪,且至今为止,都未有她被楚御寒废弃的言语传出。

    以那人多疑的性子,就算穆淑敏是他的爱人,呵呵,不对,他爱的不是穆淑敏,在她离开皇宫,临安城大街小巷皆传出,帝王因*失去g妃,两鬓染霜,病倒在了龙榻上,尤其这几年,他好似暗中还派出不少人力,四处寻找她。

    目的达到,她要的就是他后悔,要得就是他心痛,要得就是他明了他的双目纯属是双摆设。

    痛,那就狠狠地痛吧!

    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那我今日便动身前往临安,夜公子,谢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谢谢!”唐月再次鞠躬谢凌曦。

    敛回思绪,心底对楚御寒发出一声嗤笑,凌曦眉眼抬起,注视着唐月,道:“说过你不用谢我。”

    唐月神色认真,道:“若是真能找到阿姐,夜公子就是我们一家人的大恩人,月儿在这谢谢你是应该的!”

    “你阿姐离家多年,人事变迁,她或许早已不是你以前认识的阿姐,找到她后,自个多留些心眼,别到时被人算计了去,都不自知。”凌曦不知自己为何要与唐月说这句话,小姑娘是那么的纯粹,是那么的可爱灵动,如果穆淑敏是其阿姐,小姑娘的未来会怎样,真的无可预知。

    叮咛其一句,算是对他们这几年相处的情分,做个了结吧。

    想到这,凌曦目中神光微微一闪,道:“唐姑娘,这几年你进进出出山谷,没给咱们带来任何麻烦,今日别过,我希望你记住你对我的承诺,不要把谷中的一切,告知外人,更不要带外人,进入这座谷中。”此处一片祥和喜乐,她不喜被人破坏。

    “夜公子放心,我不会把这里的一切说与别人的。”唐婉点头保证道。

    凌曦颔首,“去收拾收拾,就出谷吧。”

    “嗯。”

    朝璟,凌曦各自鞠一躬后,唐月转身回了她和红玉住的屋舍。

    “上官公子,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方便的话,随我到竹林中走走。”默然良久,凌曦的目光落在璟身上,启唇道。

    从酒庐飘回谷中这一路上,她有想过很多,致使脑中忽闪出一道亮光,但当她要扑捉住这抹亮光时,其倏地从脑中消失不见。

    此刻,看着眼前不远处,身穿一袭紫衣,银发散垂于脑后的俊美男子,她只觉对方很像,与璟很像。

    可他到底是不是璟,她心里没底。

    璟没在王府,而他两年多前,突然出现在这谷中,冥冥中,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而且毛球在见到他后,显得尤为亲热,她起疑了,是的,她怀疑这一袭紫衣的银发男子,就是璟,就是痴爱着她的璟。

    样貌不同,她没有放在心上,只因除过易容术,江湖上还有那什么易容丹药,也可以使人的样貌发生改变。

    忽然,凌曦心下又摇了摇头,不对,如果仅是样貌不同,倒也好说,问题是,上官邪此人与璟的性格完全不同,前者邪魅恣意,后者冰冷若霜。

    乱,脑里好乱,问清楚,对,问清楚眼前的男子,看他如何回答。

    两年多的相处,本是邪魅恣意的男子,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早不复以往,是因遇到什么事才变成这样,还是说以前的他就是这么个样子?凌曦转身,朝竹林深处走去,倘若,倘若……,她不敢再想下去,一旦她的猜测属实,她怕自个会忍不住,扑进对方怀里。

    “他是他,他不是他,他是他,他不是他……”上官邪是不是璟,就这么被凌曦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着。

    璟的目光凝注在她的背影上,身形并未挪动。

    有话与他说?璟疑惑。

    他认识那聒噪的家伙,是想与他说有关那家伙的事吗?

    人都消失不见,说那些还有何用?

    “吱吱……,吱吱……”主人,跟上曦曦啊,曦曦肯定想告知你她是谁,快跟上呀,毛球大人四肢环抱一棵翠竹,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一声声地唤着璟,主人和曦曦就是有缘分,分开一年多,又相聚在一起,让它毛球大人好不激动。

    “吱吱……”

    毛球大人见璟身形似定住一般,只那么望着凌曦,却不见挪步,好想在其后脑勺上拍一爪子。可它又不敢,这两年多的夜晚,它没再见那邪魅的主人出现过,看来主人身上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他不会变得越来越冷,越来越不喜说话。

    两个小主人见到他,直唤爹爹,他宁愿皱眉头,以此表达他的情绪,也不愿开口与小主子们多说句话。

    明明喜欢小主子,却将那份喜爱之情压在心底,丝毫不外露。

    唉,主人啊,这样的你,让曦曦好受伤的。

    毛球大人耷拉下毛茸茸的脑袋,叹了口气。

    谁知,就在这时,璟动了,他脚步移动,进了竹林。

    当他走到竹林深处,在凌曦身后不远处顿住脚,只听一声女子的声音,自眼前身披狐裘的少年口中溢出,“璟,你是璟对吧?”凌曦缓缓转过身,语声宛若带着春风般的温柔,问道。

    他是女子?

    他怎么可能是女子?

    他唤他璟?

    “夜公子,你确定是在问在下?”良久,璟启唇,面色未显丝毫变化,反问凌曦。

    “璟,我是,我是……”温柔的声音,渐渐带了丝伤痛,凌曦想要说她是他的曦儿,但就是说不出口,因为璟的眼神太过陌生,太过平静。实则,璟的心里已不复平静,为何他好似看到了曦儿?那眼神好像,与曦儿的眼神好像。

    曦儿死了,曦儿永远的离开了她,他定是看错了,定是看错了,转过身,璟背对着凌曦,他心里出现两个声音,一个说曦儿死了,曦儿早已不在人世,一个声音说,快问那夜公子,不,问那夜姑娘,问她怎会知道他的名姓,问她……

    此时此刻,无论是璟,亦或是凌曦,都只觉自个的心跳似已突然停止,血液似已突然凝结。

    “璟,我是曦……”她的声音轻柔而忧伤,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感情在里面。

    没于袖中的双拳握紧,璟突然道:“你认识我?”怕凌曦误会他说的话,他又补充道:“免贵复姓上官,单名一个邪字,这两年多来,我心下一直有个疑惑,你是怎么认识我的?”璟是故意岔开话题的,否则,他怕自个一个按捺不住,出手伤到凌曦。

    长久相处,他习惯那抹青衫在身旁,习惯她身上无形中散发出一种曦儿身上才有的味道,但她若是打着曦儿之名,来算计他,那他又该如何做?

    杀了她?

    杀了她,两个小家伙怎么办?

    还有那小东西,在离开云国,回朝国前,他将其遗弃在临安城外的山谷中,它不是去找那什么曦贵妃去了么?却在这里出现,在这一家人身边出现,倏地,璟身形一转,面对凌曦道:“你是楚帝后宫的曦贵妃?你不是死了么?”

    凌曦站在原地,身子微微一颤,启唇道:“你真得不是璟么?”她没有回答璟的问话,而是说道:“璟王离开王府数年,轩帝与太后因思念亲人,皆患病卧榻不起,朝中现在一片混乱,我打算去洛城,为国为民尽份心力,你有什么打算?”不承认?亦或是另有隐情,她不妨退一步,另作他想。

    再怎么说,血脉亲情相连,听到自个亲人患病,听到自家的江山即将生出变故,眼前的他,若真是璟,那么,他势必不会再呆在这谷中,会紧跟她身后出现在洛城。

    只要他出现,那么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上官邪与他是一个人,变得一点都不重要,因为在她心里,不管他如何变,仍是那个痴爱她的他。

    患病,朝堂大乱?

    关他何事?

    璟心下如是想到。

    咬了咬唇,凌曦朝他走近两步,道:“我曾经是楚帝后宫中的女人,但,多年前就已不是,现如今,我心里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璟王,他是我深深爱恋着的男子,旭儿和阳儿,也是他给我的,他现下不在洛城,不在兄长和太后身边,朝堂一团乱,为了他,我决定入朝为官,你若是想继续留在这谷中,随意就是。”说完,攥紧隐在袖中的粉拳,凌曦朝竹林外走去。

    该说的,她都说了,就算他没有她的记忆,他也有权知道旭儿和阳儿是谁的孩子。

    之所以开口说出上面一席话,凌曦自个都不知自己出于何故,反正,她就是在刚一刹那间,笃定眼前的男人,是璟,是深爱她的男人。

    话一出口,她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脚下的步子,不由也变得轻松起来。

    璟被她说得话,惊得怔在原地。

    她说她是曦儿,是他的曦儿,并深爱着他,还有,还有那俩小家伙是他的孩子,想到这些,璟心中涌起百般滋味。

    众多滋味中,有一种滋味尤为强烈,那就是深得他喜欢的两个小家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他全身的血液突然间变得沸腾,连心都似乎已然燃烧起来。看到他们第一眼,他就觉得他们眼熟,很像幼时的他和二皇兄。

    “曦儿,曦儿,孩子……”她真得是曦儿么?对于人死能不能复生,他不知,但他知道,人是有灵魂的,那她,她可是曦儿转生于世,为寻他而来?

    是这样么?

    她是曦儿转生而来的么?

    璟想追上凌曦,问个究竟。

    可是他又不敢,又不敢追上去。

    他怕,他怕失望。

    无数个夜里,他都有想过他的曦儿能够转生于世,与他相守一生,恩爱白头。

    能重新揽她入怀,他发誓,会疼她,g她,爱她更甚!

    谁也不能伤到她。

    否则,他必让那伤害她的人后悔来到这世上。

    梦醒,枕边空空,哪有佳人的影儿。

    失落,伤痛,就这么**地伴随着他。

    唐月收拾好行囊,本想找凌曦与璟告辞,但没见着二人的身影,便与红玉和白嬷嬷、木棉三人一一别过,背上她不多的行装,离开了山谷。

    夜幕落下,明月升起。

    屋里,红玉站在一旁,听完凌曦说得话,红着眼眶道:“公子,你真得明日就走?”

    “嗯,明日我就离开。”她也不舍得离开两个孩子,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老父和家人的冤情,现下虽说已昭雪,而她也手刃了残害聂府一门的韩平之兄妹,但那隐在背后的神秘人,却至始至终还没有出现。

    最重要的还是璟,他从失去她的痛中走不出,朝国该怎么办?

    “公子,咱们一家人一起从这谷中离开不好么?”红玉绞着手指,可怜巴巴地望向凌曦。

    凌曦注视着她看了片刻,笑了笑,道:“你的心思我知道。”

    心思?她的什么心思,小姐知道,红玉心下不解。

    “云相是个不错的男子,可你们正儿八经连面都没见过,再说,洛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可说有位什么郡主,一直缠着云相不放呢,这都过去了数年,那位郡主也不嫁人,就等着云相到她府上提亲,”说到这,凌曦神情变得严肃,“红玉,我把你当做妹妹看待,才会对你说这些,若是你听着伤心,亦或是仍要喜欢云相,我不会阻拦你的。”

    每次洛城那边有消息传来,傻丫头都会装作不经意地问有关云澜的情况,何时那一袭白衣,身上散发出的温润气息与以前的璟极为相似的俊秀男子,进驻到傻丫头心里,她这个做主子的竟半点都不知道?

    “小姐,我没有,我没有喜欢云相。”

    经凌曦那么一说,红玉脸上瞬间染满红晕,否认道。

    “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或许你们之间有缘分,指不定哪天,真走到一起,也是有可能的。”见红玉此刻站也不是,转身离开也不是,整个人站在那满是不自在,凌曦出言安慰了句。

    “小姐,哦,不,公子,我,我即便喜欢云相,可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没得可能。”待怦怦直跳的心律恢复正常,红玉抬眼看向凌曦,眸带感激,道:“公子为我好,我都知道的。”

    凌曦轻叹了口气,道:“知道就好,我离开后,你和白嬷嬷还有木棉,好好照顾旭儿和阳儿,等会,我就给屋舍周围重新布阵,这样一来,你们的安全肯定不成问题。”

    “公子放心,这山谷处于深山之中,入口就那么一个通道,而且极为隐秘,一般人很难进来的。两位小主子有我和白嬷嬷、木棉照看,绝对不会出任何事。”说着,红玉脸上绽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那笑容甚是幸福,“公子,两位小主子长得和璟王爷越来越像了,而且他们小小年岁,不仅琴弹得好,笛子吹得好,就是武功也不赖,你说璟王爷为何在听到两个小主子唤他爹爹,而无动于衷呢?

    看他的样子,明明是喜欢两个小主子的,你不在谷中时,他会手把手教两位小主子弹琴,吹笛子,还传授他们武功,可你一回来,他就转身回阁楼,好似有意避开你似的。”

    凌曦的心瞬间一紧,整个人都似紧绷在一起。

    “他有可能就是璟王,我与他把一切都说了。”她嘴里的他,红玉知道是指哪个,可听到自家主子说上官公子是璟王,红玉的反应除过怔愣,还是怔愣。

    上官公子是璟王?也就是说璟王是上官公子?

    红玉脑中一团浆糊。

    在她的印象中,上官邪的一头银发,是与璟王的一模一样,但两人样貌不同,脾性更是不同,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不同的,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你的疑惑,我也有过,”凌曦看了红玉一眼,目光随之垂下,道:“可你有无想过,咱们在宫里见到的上官公子,本身就是璟王装扮的?再有,他们二人从来没有同时间出现过,加之两年前他突然出现在谷中,不认识我,以及脾性上的转变,这些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

    说着,凌曦手捂心口,眸中溢出抹忧伤,接着道:“今个在酒庐中,我听到一位老者说璟王离开王府多年,瞬间就想到住在咱们竹林中的他,一路思量,我一会觉得他是,一会又觉得他不是,就这么揣着满心的矛盾回来。”

    红玉接住她的话道:“然后公子找上官公子谈了,他承认他就是璟王?”

    摇了摇头,凌曦站起身,走至窗前,望向那亮着灯火的阁楼,“他没承认,但我从他不变的神色中,瞬间不知怎么搞得,就笃定他是,他是璟王无疑。进而,我把我的事,以及旭而和阳儿是他孩子的事实一一道了出。”

    “那,那……”红玉不知该如何称呼璟了,是继续上官公子得唤,还是唤其为璟王爷,凌曦背对着她,可不知道她此刻在纠结什么,但出口之语,却回答了红玉未问出口的话,“他什么都没说,”唇角牵起一抹苦笑,“在他脑中有的只是原来的我,现在的我,他没有半点印象,如此一来,我说与他的话,即便他想要相信,但,他能说出什么?”

    红玉想要出声安慰自家小姐两句,嘴角噏动,终了却没说出一句话。

    回过头,凌曦微微一笑,道:“虽然他不记得再次相遇的我,可我没觉得自己受委屈。两年多来,他就在我和旭儿和阳儿的身边,想起这,我就感觉满心的幸福。还有,还有你刚才说的,他很喜欢旭儿、阳儿两个,不仅手把手地教他们弹琴,吹笛子,一并传授他们武功,而旭儿、阳儿哥俩,自第一眼见到他,就唤他爹爹,说来,这一切真好似冥冥中注定一般。”

    一字一句说出的话语,听在红玉耳里,温馨无比,就是凌曦自个,也感觉幸福满满。

    然,她的心却泛起丝丝疼痛,不是痛她自个,不是痛璟不记得她。

    她痛,是为璟而痛。因她,一波接着一波的苦难,袭向璟,墨发变白,性情生变,遗失记忆,头痛之症等等本该她这个根源所在承受的痛苦,全让他一人独自承担了。

    现下,不,可以说在墨雨轩再次见到他那刻,她满心满眼,有的全是怜他惜爱他之心。

    委屈,她没资格委屈,半点资格都没有。

    红玉走至凌曦面前,握住她的手,笑着道:“小姐,你说什么我都信,上官公子就是璟王爷,是两位小主子的父王,依我看,过不了多少时日,璟王爷指不定就与想起以前的小姐一样,记起了现在的小姐。那时,小姐和两位小主子一定会被他疼到骨子里的,”红玉的声音很甜,忽然,她话语一滞,但脸上笑容依旧,接着道:“退一步讲,就算璟王爷一辈子记不得现在的小姐,单凭他现在对两位小主子的态度,也会慢慢接受小姐的,在红玉心里,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的,再说,璟王爷并没有不爱小姐,不是么?”

    “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的?”凌曦咀嚼着红玉说得这句话。

    若果放到现代,女孩子大都愿意选择被爱吧?因为爱与被爱相比较之下,还是被爱来得幸福些。

    璟上一世那么痴爱于她,得到的却只有痛苦,这一世,她对他许下过承诺,并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要爱他,不要伤痛再伴他左右。

    进而成就他们上一世错失的姻缘。

    “小姐,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就是觉得爱与被爱都是件幸福的事。”久久没听到凌曦说话,红玉眨巴着眸子,补充说道。

    凌曦回过神,笑道:“你说得对,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的。”说着,她从红玉掌心抽出手,道:“白嬷嬷和木棉那,到时我离开后,你对她们两人简单提两句就是,至于旭儿和阳儿,他们这会已经睡了,待明个我离开前,再亲口告知他们,免得俩小家伙闹情绪。”

    “嗯。”红玉点头,转身回了自个房间。

    阁楼上,璟站在窗前好一阵子功夫,一颗心起起伏伏,总是难以平静。

    “她要去洛城,要入朝为官,她一个女子,要入朝为官?我呢?我接下来要怎么办?离开这里回洛城,还是继续留在这安宁祥和的谷中?”璟心下暗忖,“用女子声音与他说话的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曦儿好像,他好眷恋那种味道,要回去么?皇兄身体不好,他一直都知道,母后因年岁大了,身上时有不适,他亦知道,还有二皇兄,那个幼时疼爱他,那个被大皇兄多年来一直暗中派人找寻的二皇兄,他是不是也该出份力找找?

    要不是看到两个小家伙,他便不会想到二皇兄,想到那个小时候有好玩的,先仅着他的二皇兄,这些年,他过得可好?”

    步下阁楼,璟来到放着琴案的花树下,盘膝而坐,双手轻搭琴弦,袅袅曲音,随之由他指尖倾泻而出。

    令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开始弹奏的高山流水,却在不知不觉中曲调变换,变成了凌曦曾经唱给他的“莫失莫忘”。

    飘渺的曲音传至凌曦耳中,使得人儿登时美眸泛酸,禁不住捂住嘴,留下泪来。

    是璟,他真得是璟,“璟,傻瓜,知道么?你就是个大傻瓜,你越是不承认自个的身份,越是漏洞百出。”纤细的身形倚窗而立,捂着嘴,任泪水滑落,看着那坐在花树下弹奏曲子的爱人,无声呢喃,“因我说与你的话,你心里是不是很乱?傻瓜,大傻瓜,你只需知道我是曦儿,只需知道旭儿和阳儿是你的孩子,其他的不用多想……”

    静夜之中,曲音流转,凌曦站在窗前,就那么陪着璟,直至他曲音肖止,起身回阁楼休息,才转身步到g边躺下。

    翌日,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竹林的时候,墨旭、墨阳两个已出现在花树下,伸着小胳膊小腿,在修习武功。

    “旭,昨晚爹爹睡得好像很晚哦。”

    阳边练功边小声与旭说。

    “不是好像,是真得很晚,我猜两个爹爹肯定闹矛盾了,要不然,一个站在窗前好久都不睡觉,一个坐在花树下不停地弹着一首曲子。”旭晶亮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出声回阳。

    “我就搞不懂了,娘明明就是娘,为什么非要咱们唤她爹爹,而爹爹就是爹爹,他又为何不认识咱们啊?”

    阳收敛气息,拿起放在石桌上的竹笛,歪着脑袋看向旭。

    “上官是不是咱们的爹爹,还两说呢?小时候不懂事,咱们乱喊人爹爹,现在咱们都长大了,该晓事了。”旭坐在琴案后装得跟个小大人一样,低声训斥站在一旁的阳,“咱们不到四岁好不好,怎么就叫长大了?”阳嘟起小嘴,极不赞成旭说他俩已长大那句话。

    “老弟,三岁多已经不小了,你别总嘟嘴扮萌好不好?毛球喜欢卖萌耍宝,你可千万别学它,否则,别说我和你是兄弟。”旭臭屁地哼唧一声,不再搭理阳,“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好不好?哪有卖萌了?旭,你如果一直这么小气吧啦的,我才不要理你呢!”阳说着,别过头,给旭留了个后脑勺。

    哥俩呕了一会气,最后还是旭先服软,伸手拽了拽阳的衣摆,旭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承认年龄上,咱们是小孩子没错,可咱们的脑袋瓜子与大人比起来,没两样的,你不觉得吗?”

    阳转过头,盘膝坐在旭身旁,道:“你说得对,以咱们的智商,确实不似一般的小孩,唉,这都这会子功夫了,怎么不见娘出屋来督促咱们练功呢?”旭四下看了看,凑到阳耳边道:“红姨和木姨,还有嬷嬷都唤娘叫公子,你可别等会见到娘张嘴就叫娘,省得他愕然的不知道怎么与咱们解说。”

    “都叫娘几年爹爹了,我又不犯脑抽,怎会唤错?”阳眨巴着幽蓝色的大眼睛,与旭说道。

    “阳,你的眼睛真漂亮,还有哦,你的头发也真漂亮,”旭哪壶不开提哪壶,立时惹得阳朝他翻白眼,“喂,你不觉得我是个怪物,我心甚慰,偏偏你却用漂亮来形容我,想怎样啊?”明明是一个娘生的,旭黑眼睛黑头发,与娘,还有上官爹爹,以及红姨他们都一样,就他是个异类,蓝眼睛,蓝头发,好像是个怪物一般。

    “呸呸呸!”旭扭头往地上接连唾弃三口,然后看向阳,道:“咱哥俩长得一模一样,有次我听到娘和红姨说、你比我还要好看,还说你像天使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天使是什么样子,但娘说得话,肯定都是好话,所以,不许你说自个是怪物。”

    阳耷拉下小脑袋,哼哼唧唧道:“我不说,又不能阻止别人不说。”

    “老弟,你放心好了,谁若是敢说你是怪物,我第一个不饶他,非得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旭若有其事地说着,并且还扬了扬小拳头。

    “呵呵!”阳突然捂住嘴直笑,“旭,我逗你玩呢,我才不在乎谁说我是怪物呢,娘曾经说过,在大海的另一边,有好多好多像我一样的人呢,而且呀,还有其他颜色的人种呢!”旭见阳是真得是没把自个别样颜色的眼睛和头发当回事,跟着笑道:“嗯,娘说得对,而且娘还说过,那些总是把自个没见过的,或者没遇到过的人或者事,视作异类,认为不可思议,只能说明他们见识浅薄,少见多怪罢了!”

    俩小会说话那日起,凌曦就给他们讲些现代的事情,任两孩子天马行空的想象,自然而然地她就说到了西方的人种,从而让阳正视自己的“与众不同”。

    站在远处,听到俩小之间的对话,凌曦心里十分妥帖。

    孩子们真得很懂事。至于旭、阳前面的对话,凌曦只当耳旁风刮过,装作没听见,俩下天资聪颖,她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早熟些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没有出声打搅俩小,想继续听听他们说什么,就要和他们分开了,一想到长时间不能见到这俩小宝贝,她的心就涌出些许不舍来。

    “旭,你说咱们的爹爹到底是不是上官爹爹啊?”阳抿着小嘴想了一会,问旭。

    “让我想想啊,”旭说着,单手撑住下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了起来,“旭,你想了这么久,还没想出什么来吗?”等了许久,都听不见旭说话,阳禁不住出声问道。

    放下手,旭一本正经道:“根据我的观察,上官爹爹是咱们亲爹爹的可能性极大。”阳眨巴着星星眼,热切道:“我要听原因,快些告诉我,旭。”

    旭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每次娘一到咱们身边,上官爹爹就抽身离开,回了自个的阁楼。”

    “是这样没错。”阳点了点头,道:“可这跟他是不是咱们的亲爹爹,有嘛关系?”

    “笨!”旭抬手在阳脑门上一戳,大眼睛里划过一抹狡黠之色,小小声道:“一,他定是很早以前就认识娘,才会好巧不巧地出现咱们谷中;二,他很喜欢娘,可又与娘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加之咱们的娘做的是男子打扮,他一时间不敢肯定娘就是他喜欢的女人,然后两人一见面,就心生别扭,进而回避娘呗!”

    阳听着旭说得话,脑袋连轴转,终于消化了旭话语中的意思,瞄旭一眼,道:“你就比我早出生那么一会会,这脑袋里装得都是什么呀?乌七八糟的东东都有,用娘的话说,你这是早熟得厉害,是种病,必须要加以医治!”

    “切!少给我装了,别以为我说得这些,你脑袋里没有想过,你就腹黑吧,老是用你的萌术,骗取我的信任,说出你要听的话,哼,狡猾!”旭唧唧歪歪地说了阳两句。

    阳嘿嘿一笑,“可是你愿意被我骗啊,哈哈!”说着,他捧腹笑个不停。

    “你们两个小家伙,都腹黑得很,别告诉我,我在一旁站了好久,你们不知道哦!”凌曦笑着,从远处走到俩小身旁,盘膝而坐,一个胳膊揽住一个宝贝,坐在自己膝上,温声道:“说,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给我听来着?”

    俩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指凌曦刚才站过的地方,齐摇头,道:“爹爹,我们不知道你在那站着有偷听我们说话。”天资过人,腹黑无比的两个小家伙,在他们娘面前瞬间露陷,凌曦望向他们手指的方向,勾唇道:“知道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登时,俩小的脑袋耷拉了下来,他们错了,他们此刻,不仅知道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还知道有句话叫一山还比一山高了,是他们自己刚才一个不慎,出卖了自个。

    瞧两个小人儿似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得不再说话,凌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可是你们的娘,你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我能不知道么?”

    娘?“爹爹”自个承认她是娘了,俩下刷地齐抬起头,眨着晶亮的大眼睛,道:“爹爹,你让旭(阳)唤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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