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行抱住杨岳的头,哭得哇哇大叫:“练就算了,还要求准,到了考核时候总环数没有45环就没有优呀,没有优三好学生就没了呀,苍了个天啊!”
简松意第一次见识到字面意义上的抱头痛哭,看得津津有味儿,等看够了,才善意提醒道:“杨岳哭一哭就算了,徐嘉行你哭啥?三好学生有你什么事儿?”
徐嘉行抹抹眼泪:“你说得好有道理哦。”
然而眼泪止不住,嘴巴一瘪,继续嚎啕大哭:“松哥你不知道,Omega班和Beta班都还好,我们Alpha班真的不是人过的日子,那个教官绝对是个抖S,真的,说话阴阳怪气的,脾气还很暴躁,特别喜欢人身攻击,贼瞧不起人。”
杨岳点头附和:“真的,特别有那种偏执教官强制爱的渣攻的感觉!”
简松意:“……你一天到晚都在看些什么玩意儿。”
“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觉得我没办法活着回到南外了啊,松哥你救救我们吧,呜呜呜呜……”
惊天动地,如丧考妣。
闻讯过来探病的陆淇风同学,站在门口,慎重地问道:“你们是去医院查出什么绝症了吗?他们怎么哭得如此惨烈?”
总算来了个精神正常的Alpha。
简松意问道:“老陆,听说A班教官特别不是人。”
陆淇风走进来,坐到简松意床边,扒拉过他旁边一包薯片,一边打开一边说道:“确实有点儿。”
简松意踹了他一脚:“别坐我床上吃。”
“你坐我床上吃薯片的时候少了?”
“反正掉渣子了你得给我洗了。”简松意日常不讲道理,又回归正题,“听说还练枪了?”
“怎么,来劲儿了?”陆淇风瞥了他一眼,“经验告诉我,你明天又要骚,不过我劝你收收,那教官人真不怎么样,小心你骚过头,到时候不给你评优。”
“我又不差那个三好学生。诶,你别自己吃完了啊,给我喂一片。”
“你手残了?”
“我懒得洗。”
陆淇风翻了个白眼,选了块大的,往简松意跟前递过去。
一直沉默不言在床上看着书的柏淮,突然“啪——”的一声重重地合上了书。
掀起眼皮,目光在屋里三个外人身上淡淡扫了一圈:“串寝是要扣分的。”
目光最后停留在了陆淇风身上。
算不上友善。
陆淇风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听说过这朵高岭之花不好相处,怕简松意夹在中间为难,把薯片往自己嘴里一塞,拍拍手,站起身:“也是,估计马上要巡寝了,你们病号好好静养,我先走了。”
徐嘉行和杨岳也明显感觉到柏大爷被吵烦了,十分有眼力见儿的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离开。
热热闹闹的房间顿时变得冷清。
简松意撇撇嘴:“你看看你这毛病,果然你人缘差不是没有道理的。”
柏淮不想和直A癌晚期的Omega说话。
第二天早上六点,简松意被柏淮薅起来套上迷彩服和军靴的时候,他才明白了徐嘉行和杨岳的苦。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因为起床气,眉眼恹恹地耷着,皮带把腰束成一柄窄刀,军靴裹得小腿又长又直,步伐却很懒散,骨子里那股骄矜的戾气怎么也藏不住。
又痞,又傲。
轮到柏淮,就只剩下傲了,他个头还要高些,肩也宽些,腿更是长得不像话,那身制服穿在他身上,熨帖又挺括,没有一寸不完美。
没有戴着平时那副装样的金丝眼镜,眉眼就显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淡漠和不屑,凛冽又冷傲,禁欲又强势。
两个人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卡着点儿到训练场的时候,所有学生和教官都已经先到了。
偏偏两位大少爷觉得六点半集合,现在才六点二十六分,不着急,于是迈着两双大长腿慢悠悠地从训练场最这头往最那头的Alpha班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