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
每年过年都是一样,进宫拜年的官员都是定好的,什么时辰谁进来,皇上和皇后在什么日子要赏给什么人什么东西。
这些前面有乾周宫的太监们记着,皇后这边有尚宫局安排,倒是不用越绣宁自己费神。
不过接受诰命们拜见,赐宴什么的,这都需要她出面,所以也不轻松。
镇国公府也是一样,每年过年的时候,国公府门口熙熙攘攘的,求见的人都快要从府门口排到胡同口了。
越承耕为人也是谨慎的,这种情况大部分的人都不见,平常里也不怎么收学生,更不在府里见大臣们,这些都是多年的规矩,避免有人觉着他专权,结党什么的。
过了年之后,越承耕和吴玉带着儿子越璞晟出发去沧州了。
因为陈凡已经和那边说好了,所以这一次去是很顺利的,婚事当场就议定了,之后就要请陈凡和他娘子辛苦些,两边跑着了。
当然,定好了如何办,也不用跑太多。
因为越天坤的媳妇就是给定的咸阳的,虽然走之前将庚帖换了八字合了,但是其他的都是要慢慢办,也需要跑几趟的,而咸阳离京城,可就没有沧州这么近了。
所以,都是预先写信商量好,必须过去的时候,如过大定送三书六礼的时候,这就需要过去。
越承耕也跟着忙碌过,知道二房那边怎么办的,如今就和亲家商量好,怎么怎么办。
恭王这边自然是点头答应。
吴玉也见到了小郡主,果然长得很漂亮,不过有点稚气,小孩子心性,什么事都不是很在意。而大郡主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神情有些悻悻,精神不是很好。
吴玉是女眷,王府女眷便都出来相见。
大郡主的母亲侧妃娘娘也见到了,同样脸色不是很好看。
吴玉心里就有数了。侧妃和大郡主本人确实有这个意思,看好了晟哥儿了,但是没想到晟哥儿愿意娶得是小郡主。她们必然是很失望。
因是来求亲的,也不好多住,换了庚帖之后在这边住了三天,便告辞启程,回来了。
回来之后跟陈凡和他娘子说了说,合八字和请期,就一起办,下一次过去的时候,将过大定的日子定下来,然后就可以准备聘礼什么的。
小郡主年纪还小,过大定必然是明后年的事了,成亲估计得四五年之后。
大郡主还没有定亲,也应该要等大郡主成了亲之后,小郡主才成亲。当然,大郡主这会儿年纪已经到了,所以她成亲肯定是在小郡主之前,这应该没什么问题。
忙忙碌碌的,正月就过去了。
长房这边将儿子的婚事忙完了。到了二月,二房那边就又忙起来了,越天泽准备出发去咸阳迎亲,几家人都赶过来询问准备好没有,叮嘱他路上多小心,因着走得早,倒是不用着急,遇见了下雨什么的不好的天气,就多停几天没关系。
越天泽一一点头答应。
越天坤就在家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等着到六月。
越天泽出发了,二房这边的忙碌基本上就是后宅的事情了,前面那些,就等着迎亲的回来。
越民耕给自己泡了一壶老君眉,端了个躺椅去坐在院中的琵琶树前,美滋滋的喝着茶,闭着眼睛躺在了椅子上。
“老爷。”郑元春过来了,坐在了旁边放着的一个小杌子上:“我听人说,娶新媳妇的院子里不能种槐树,说是寓意不好,咱们东边给天坤住的院子里正好就有棵槐树呢!怎么办?要不要着人砍了?”
越民耕惊讶的睁开眼睛看她:“这是谁说的?”
“陈家夫人说的。”
郑元春正要仔细说说,人家是怎么说的,越民耕已经摇头好笑的道:“毫无根据!我们家以前宅子里就有槐树,也没见……”
说到这里看见郑元春眼睛一下睁大了,漫不经心的越民耕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这么说,不是正好证明了?
自家以前是败落过一阵子的,都穷的不得不回老家,住在村里去了。家里头也着实的乱了一阵子,那时候穷的,地里种的粮食都不够吃,下元节过了之后吃什么都不知道呢。
越民耕只好坐了起来,看着郑元春认真的道:“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根本没有道理的,我从来都没听说过。何况那槐树长那么多年了,要是砍了多可惜?那树砍了院子还不得重新平整?太光秃秃的也不好,还得琢磨种什么,更麻烦。”
郑元春听了这话不由得摇头:“老爷还真的是嫌麻烦?”
越民耕忙笑着道:“也不是,主要是……没必要啊!”
郑元春嘀咕:“还是嫌麻烦啊。”
越民耕头有点疼,只好笑着问:“既然如此,那你说说,为什么种槐树不好?”
郑元春道:“人家说,槐树属阴,加之槐字旁边是个鬼,因而不吉利,新娶媳妇子是外姓人,容易被鬼盯上……”
越民耕真想大笑几声。
无奈又好笑的道:“这才真是胡说八道呢,那府宅里种槐树的多了去了!难道全都有鬼?若是因为字旁有个鬼字,那连这字都不吉利了,以后别写这个字了?真真是一点根据都没有。”
说着诚恳的看着郑元春:“说槐树属阴,这话是没错。但风水讲究的是阴阳调和,阴阳互有,咱们天坤是阳气过盛了,连皇后都说过,那小子心里就有一团火啊!所以,搬进来的时候叫他住那个有槐树的院子是有讲究的。天坤的媳妇是郡主,皇家的人身份高,也带着阳气呢。所以槐树不能砍。”
越民耕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后来又是做生意又是当官的,口才也练出来了,哄一哄自己的老婆还是手到擒来。过来一番话说完,郑元春一脸怔忪:“这么说……倒好像挺在理的。”
“当然。”越民耕很舒服的重新躺下去,笑着道:“我晒会儿太阳,你忙去吧。后宅的那些事你做主就行了,不用问我。”
郑元春站了起来,顿了顿反应过来了,好笑的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越民耕,摇头心里嘀咕,这不还是嫌麻烦吗?
不过那番话到底说服了她,于是打消了砍树的念头。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