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想了一会儿道:“此事兹事体大,本宫已经禀报了皇上,让皇上来处置。”说着看向了廖文超:“至于你府里的这些事情,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现在,你和廖正去给皇上请罪吧。”
廖文超和廖正忙磕头道:“是。”
不敢马上就起身,跪着膝行退后几步,一直到了亭子边缘才站起来,躬身走了。
这边越绣宁看着廖夫人和廖大太太道:“你们就在这里跪着,等皇上的旨意。”说着她站了起来:“谢嬷嬷,你带人在这边守着,不准任何人过来,也不准任何人走。”
谢嬷嬷躬身:“是。”
廖夫人之前还想好的,她可以装成是完全没想到,是廖芙香说漏了嘴,和她没关系的样子的,不过,皇后娘娘根本就没给她这个机会。
看见廖文超都吓成了那副样子,廖夫人哪里还敢在说什么,跪着一声没出。
等越绣宁走了,她们之间有什么谈话,那就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了。至于廖芙香,刚刚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但并没有被搀扶出去,就那么放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自己醒来了,跪在那里大约的心里终于明白了点,她闯了大祸。
廖文超和廖正来到了前院,皇上这边其他的大臣们已经走了。
皇上背着手正在屋里来回的踱步,廖文超和廖正进屋之后便‘噗通’跪下了。
林炤并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来回的走着,琢磨着,过了一会儿,才道:“原本朕也不知道,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可偏偏有人一定要让皇后和朕知道。现在朕知道了,廖文超,你自己说,你让朕怎么处理?”
廖文超磕头下去,只能道:“臣罪该万死!”
“臣罪该万死!父亲都是受了臣的连累!”廖正道。
林炤冷笑:“一个大活人在府里头生活了那么多年,生了好几个儿女,你想说你父亲全然不知只是受你的连累?”
廖正一窒,正想要辩解,旁边的廖文超已经扭头盯了他一眼,廖正就不敢在多说什么,全身伏地。
“你府里的事情,朕不想多说,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这件事如果无人知晓,今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后患,朕和皇后就装成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样还会怎么样,西夏这边,朕依然会依仗廖正,但若是处理的不好,那就别怪朕了,你们连后宅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朕怎么能放心将西夏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你们?!”
林炤说完了,甩袖子出去了。
廖正简直都惊讶起来,抬头看着门口。
廖文超看起来反倒不是很意外,抬头看着皇上出去了,这才缓慢的扭头看了看廖正,然后站起来。
廖正急忙的搀扶。
门外面有小厮看见皇上出去了,也赶紧进来禀报:“老爷,二爷……”
“滚出去!”廖文超突然厉声叫道。
将那个禀报的下人吓了一大跳,急忙的出去了,在门口还绊了一下,差点绊倒。
廖文超被扶起来,便气呼呼的摔开了廖正搀扶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怒气冲冲的盯着廖正。廖正自然不敢说什么,躬身站着。
廖文超的气当然不是对着廖正发的,尽管是廖正引起的,但是廖文超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生过气了,而美姨娘争气的很,生了儿女好几个,这叫廖文超早就认同了这个儿子的妾室。
所以,他现在不可能回头再生这个气。
他气的当然是廖芙香,当然是很有可能指使廖芙香的廖夫人。
咬牙切齿的想了半天,廖文超才对廖正道:“去把她们几个找来!”
廖正当然知道是找谁来,赶紧的答应:“是。”也不敢吩咐下人去办,他便亲自的跑回花园去传。
出来了看见二弟带着家里所有的男丁又跟着来到了这边,一样也是没传唤不敢进去,只能在院里站着,一个个不知所措吓得不轻的样子。
廖正没时间和他们多说,赶紧去找人。
廖文超坐在椅子上,气的花白的胡子一直翘老高,呼哧呼哧的气都喘不匀。这会儿他真是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有平衡的想法?大儿子的地位不应该,也不能撼动!自己非但不去想着怎么将大儿子的地位更稳固起来,反倒还给他添堵,扶起来文氏掣肘他!
文氏就不是一个头脑清楚的人,现在看看,到底出身不行,根本就没有大局观念,糊里糊涂的只顾着她那点点小算计,为了一点小算计却能将府里头最大的秘密当成是手段拿出来用!
糊涂,愚蠢!
廖文超也不想想是谁将文氏扶正的,是谁给了文氏可以掣肘大儿子的能力的。
等了一会儿,廖夫人文氏、廖大太太、廖芙香等人全都被带到了这边来,廖芙香腿软的走都走不动。
随后的,就连原本和蕤姐儿玩的廖芙玉都被带来了,小女孩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吓得小脸都白了。
廖夫人一看见廖文超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直接就跪下了:“老爷……”
余下的人也跟着跪下。
偏偏那个小厮真的是搞不清楚情况,外面的廖振等人大约的也是很着急,又示意那个小厮进来禀报。
于是小厮怯生生的进来了,因为大爷带着夫人、大太太等人进来了的,小厮觉着是不是该把二爷全都叫进来?
因此进来了紧张的道:“老爷……”
廖文超一看见文氏,脑子都炸了!偏这个小厮不长眼的正好进来,顿时就撞在了火口上,厉声叫道:“来人!把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拖出去打死!”
那个小厮一下子就软在了地上。
因为气氛紧张,刚刚这个小厮进去就被斥骂了一顿,因此其他的小厮紧张一点,离得稍微有点远,并没有马上听见进来。
原本应该廖正去门口喊人进来的,但是廖正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仗着胆子跪下了:“父亲,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在府里住着,他们是最不喜欢……”他倒不敢说草菅人命,想了想道:“若是府里头见血要命的……也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