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婆子喊得什么陆光涛自然也听见了,因此也解释了,自己的衣衫扯破是打斗的时候扯破的。
“竹林那边到处都是新种的竹子,比较细,打斗必然会留下大片明显的痕迹,娘娘派人去查看一下,臣说的全都是实话。”镇定下来之后,陆光涛自然也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不管是侍卫们冲进来的眼神,还有之后冲进来的丫鬟婆子和那个男人的反应,显然所有人都误会了。
陆光涛当然要解释清楚了。
“这是臣用的匕首,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将自己跟那个黑衣女人打斗的时候用的匕首也拿出来:“臣绑在手臂上,只是以防万一的,今天进宫臣并没有带武器,只有这柄匕首。”
匕首上还有血迹,但是因为匕首是上好的,血迹停留不了多长时间。郭凯看了一眼顿时就有点着急,怕上面的血一会儿就消失了,转头找了找看见窗户是油纸糊的,便去撕下来一片,过来将匕首接了过来包在油纸中。
越绣宁当然是相信他,点了点头道:“郭凯,你派人去……”一顿又道:“先等一下,先找人来验尸。宫里的仵作应该是有跟着来的吧?去找找看,另外去尚寝局找两个嬷嬷过来。”
尚寝局是掌管天子燕寝之事的,本朝因为只有皇上和皇后夫妻二人,皇后也不需要有人插手夫妻私密的事情,因此将能能撤的都撤了,只留下两个女史掌管尚寝局的籍册,这些是最早的皇帝开始传下来的,是必须有人管理的。
除了这两个女史之外,其他的全都裁撤了,但是尚寝局的嬷嬷们一直留着。
这些嬷嬷们都是前朝后宫的女人们做一些私密的事情的,她们进宫以来做的就是这些事情,本朝用不着她们的这些‘技能’了,但她们也做不了别的,只能跟着每年放出宫的人一起,能出宫的出宫,出不了宫的,只能就留在宫里的尚寝局,做些打扫之类的活。
越绣宁是说仵作的时候想起来还有这样的嬷嬷的,因为她们在前朝的宫里就是做这些的,料想可以查验一下这个女子到底有没有被……
另外可以协助一些仵作,毕竟死的是个女人。
“皇上驾到。”
随着外面次第的声音,越绣宁刚走到门口迎驾,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皇上!求求您为臣做主啊!皇上,臣妻子死的冤枉啊,死的太惨了,皇上您要为臣伸冤啊……”
“别喊了别喊了……”
“哎呦……”
赖主事喊着,后面两句是跟在林炤身边的太监发出的声音,是想制止那个赖主事,但是赖主事已经豁出去的往皇上跟前冲。
当然被侍卫拦住了,所以撕心裂肺的喊着。
林炤沉着脸走了进来,看见越绣宁迎出来急忙的快走了几步过来,很自然的伸手搀扶住了她:“什么情况?”
越绣宁示意屋里的宫女们出去,叫她们在门口站着不要在让人随便进屋了,这才和林炤进屋低声道:“这边发现了一个女子死于非命,是赖主事的娘子,小姑夫正好在屋里……”
林炤一惊。
陆光涛已经过来了,躬身行礼,少不得将他刚刚说的话重新再说了一遍,林炤又进屋看了看情况。因为越绣宁让宫女们站在门口,因此跟着他的人一个都没进来。
“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外面赖主事挣扎的喊叫的声音,已经低了很多,应该是被堵了嘴或者如何的,但仍然能听见。
林炤着实很惊讶,问陆光涛道:“你确定刺客是个女人?”
陆光涛点头:“臣确定。”
林炤想了想,先拉着越绣宁出了屋子,问郭凯:“陈凡呢?”
“统领去查问外围的御林军守卫情况。”郭凯道:“应该快回来了。”
“命人去找,将所有出路全都严密把守起来。然后先搜内院,从里到外仔细的搜一遍。”林炤吩咐。
郭凯答应着,忙去布置人。
林炤又让小肇派人将这个小院子围起来,闲杂人等不能进来,又问找仵作去没有。
越绣宁道:“已经去了。”
“你看了是什么情况?”林炤问道。
越绣宁摇头:“不好说,脖子上明显的掐痕,屋里……从外面到里面很明显的挣扎的痕迹,其他的没发现什么了。”
林炤蹙眉:“那就是强暴然后掐死了……陆光涛不巧正好赶到这边,”琢磨了一会儿,问陆光涛:“那个女人是不是故意引你来这边?不然也太巧了。”
刚刚陆光涛已经翻来覆去将一些情况都想过了,道:“这种情况臣也想过,但是说不通,那若是个男人,也许是作案之后惊慌失措然后撞见了臣,打起来之后有这个想法引臣过来当替罪羊,但那是个女人……”
对呀,是个女人,就不可能犯这种明显的案子。
“另外,那女人对这里很熟,路径非常熟。”陆光涛想说什么,但是只说了半句似得,就停下没在继续说。
越绣宁被提醒了,道:“这一点是很可疑的地方。都是才来的,皇上你都差点迷路,宫里其他的人对路径熟悉的只有早几个月过来打扫收拾这边的那些宫人。而且还是个女人,那说不定……”
林炤脸色变了,道:“说不定是宫女或者嬷嬷?”
有这种可能吗?越绣宁只是因为陆光涛说的话提醒了,顺着这个思路说下来的,但是听了林炤说的结论,又觉着可能性不大,道:“宫女嬷嬷们……”进宫都是经过了十几道手续,姓名身份绝对不会有差才能进宫,如此好功夫的人,经历就不会是寻常女子。
林炤说了之后也觉着这种可能性很小,道:“不过这是一个线索,朕叫人查……”
“皇上!求求您为臣做主啊!臣妻子死的太惨了……”
屋里人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喊声,接着就听见唔唔被堵住嘴的声音。
“堵上嘴!管他那么多,先堵上!”德公公气急了压低了呵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