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炤和越绣宁、越尚耕从坤宁宫出来,越绣宁才问:“你怎么回来了?”
林炤左右看了看,才低声的道:“我带着你的香囊…也没想怎么样,只是顺手戴上了,然后正好有机会,就给皇上喝的茶里喷了些…”
越绣宁一下睁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你胆子也太大了。”
旁边越尚耕本想说话的,但没抢到前面开口,然后一听这夫妻俩的谈话,顿时吓的连他要说什么都忘了。
林炤笑着道:“你不是说过,只是兴奋刺激脉经的?即便是吃一点也没关系。”
这话越绣宁是说过,因为之前用这种药对付怜裳,喷到了口脂里面,所以说吃点没关系。
吃确实没关系,原本就是刺激神经的药物。
她马上想到了道:“你是不是担心我挨打,所以想尽了办法要回来?瞅见机会给皇上…然后皇上觉着不适,就回来了?”
林炤笑着没有否认,点了点头:“不错。皇上躺下了我就赶紧出去,直接去坤宁宫了,幸好去的及时…”
越尚耕听到这里张了张嘴要问。
但林炤说话并没有停,所以他没插上嘴。
“现在就等福公公了,只要福公公能按照咱们说的做,这一次皇后自保都很难,更保不住怜裳。”
越绣宁抿着嘴点了点头,道:“一会儿小心点,皇上气头上,还是谨慎一些。”顿了顿又道:“谁知道什么脾气?”
林炤点头:“知道了。”
说着已经走到了内宫门口,身后果然有人叫着追上来。林炤他们站住了等,林炤低声跟越绣宁说着:“绣宁,看着我看着我…”
越绣宁便仰脸看着他。
“伸手摸我的脸,然后你的指甲划一下,划破。”林炤说着示意了一下脸颊的位置。
越绣宁原本按照他说的伸手摸他的脸,然后听到了这么一句,手就一顿,刚要说话。
林炤道:“一点点而已,能有什么关系?快,快。”
那传禀的太监已经快跑过来了。
没时间多说,越绣宁的小手指指甲在林炤的脸颊轻轻划了下来,果然就给划了一道白印子,一开始看不出来,等她的手放下来,白印子变红了,便能看到一串血珠子。
越尚耕在旁边看着这夫妻俩,真的是目瞪口呆。
狡诈,太狡诈了。
越尚耕现在觉着自己太老实了。
太监跑了过来,躬身道:“皇长孙,皇上传您过去。”
林炤‘哦’了一声,便对越绣宁和越尚耕道:“绣宁,三叔,你们先回去。”
越绣宁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相公,你的伤…要不要传太医看看。”
“不用,一点都无碍。”林炤笑着摆摆手,然后示意太监带路,他跟着太监去乾周宫了。
看着他走了,越尚耕才道:“你们的小手段也太多了。”
越绣宁转头看他笑:“三叔,咱们现在对付的是皇后,不是其他的人,不一步一步的算计好,出一点差错,我们都粉身碎骨!”
说的很惊悚,脸上却带着轻松的笑容。
因为她确定,今天赢定了。
就算皇上喜怒无常,但这件事百分之百会怪罪怜裳,不出意料之外的话,皇上必然气的不行。这些从皇后被吓成了那样也看得出来,皇后心里是有数的,清楚的知道,怜裳敢对皇长孙动手,意味着什么。
虽然林炤被打了一巴掌,越绣宁也很生气心疼,不过今天本来就是苦肉计,也做好了自己挨打的准备。现在林炤被打,虽然只是一巴掌,但这效果比自己挨了两脚的效果要强很多。
她低声的跟越尚耕说着在坤宁宫里面的情况,如果不出意料,今天或者明天,退亲的旨意就会来了。
再说林炤。
林炤到了乾周宫,进来了之后,躬身行礼:“参见皇祖父。”
皇上背着手走来走去的,道:“你去坤宁宫了?”
林炤低着头,还微微的偏着脑袋,道:“是。臣刚刚听说皇长孙妃在坤宁宫,皇后…很恼怒,担心皇长孙妃惹恼了皇后娘娘挨罚,就想着去求情…”
“然后呢?”皇上冷着脸问道:“怜裳也在…”
说着怎么觉着林炤的样子有点奇怪,道:“你歪着头干什么?那边脸怎么了?”
“没事。”林炤吓得更是低下了头:“臣没事。皇上您问公主是不是也在?是,公主也在坤宁宫。”
皇上背着手往他左边走,林炤就慢慢的挪动脚也跟着转身,皇上马上察觉了,怒道:“脸怎么啦!侧过来朕看看!”
林炤一吓,只能侧过脸来,慌忙的道:“只是被…被蚊子叮了一下,臣怕有碍观瞻,所以遮挡…”
左边脸上一个巴掌印还是很明显的,再加上一串血珠子。
皇上盯着看了半天,冷笑连连:“呵呵,呵呵…”声音中的气怒交加,真真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林炤道:“皇上…”
皇上冷笑着问:“皇长孙妃和越员外郎全都在那边?”皇上命人去传林炤,福公公又得到了更加多的消息,便回禀了皇上。
林炤点头:“是。”
“皇后是为了越员外郎的婚事?”皇上又冷笑着问。
“是。”林炤现在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
皇上便再次的冷笑,声音阴鸷到了极点,冷笑了半天,才道:“好大的胆子!”
林炤躬身道:“皇上,您既然都知道了,容臣详情禀报…皇姑打了臣,也是因为臣踢了她一脚。”
这件事要先说的,因为这是事实,皇上追查必然会查问出来,倒不如林炤主动的招供,这样如何掌
控,他有主动权。
皇上道:“说。”
林炤便将去到那边之后,正好看见怜裳冲过来一脚踢皇长孙妃,自己情急之下只是想伸脚挡住怜裳的脚,但没想到先踹到了她的肚子。然后如何如何的,详细的说了。
皇上听完了,背着手怒气冲冲的来回走,过了一会儿道:“来人,宣旨。怜裳公主骄纵蛮横,失仪失礼,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实在可恨!削夺公主爵位,降为县主,即日起搬离京城,居于凤城。”
福公公过来跪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