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倒是还没想到这一点,忙道:“五百斤到一千斤。所以,肯定是要赶马车去吧?”
林炤想了想道:“骑马去也可以,回来就需要雇马车比较麻烦一些,还要牵扯还车的问题,自然是赶车去最好,只是去的话就没只骑马快了。”
“那没关系啊,就跟骑马一样的,只是后面带这个车而已。”越绣宁想的比较简单。
林炤笑了,道:“还是赶车去。朔州的话,空车去基本上七八天就到了,回来的话十天左右。来回一趟用不了一个月。”
越绣宁点头:“就是路上一个人走比较担心。”
这一点确实,不过现在找不到能和越尚耕一起去的人。
商量好了,林炤也同意。两人又商量了一下,从现在开始就要记账了,既然是合伙做生意,账目要清楚。按照越绣宁的要求,两人还签了书契。
林炤抿着嘴笑着,她怎么要求他就怎么点头答应。
忙活完已经午时末了,王奶奶过来看了好几回了,见两人一直说话也没敢打扰。
越绣宁急急忙忙的回到了家里,匆忙的吃饭,跟吴玉道:“我下午要回村一趟,找三叔有事。”
越榴红在旁边听见了忙道:“明天你三叔就过来,你等明天不行吗?”
越绣宁一听很惊喜:“三叔明天过来?”
越榴红点头:“那个中人跟你二叔三叔定好了的,叫他们三天之后进城看宅子。大前天的时候就说了的。”
越绣宁道:“那就好,那我就不用跑一趟了。”
越榴红点头,好笑的道:“你这个丫头成天忙忙活活的做什么呢?想跟你好好的说个话都没时间。”
越绣宁笑:“忙着挣钱啊。”
吴玉在旁边也笑了,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忙着挣钱,快过来,给你做了一件衣裳你试试。”
越绣宁又是很惊喜:“干嘛给我做衣裳?”
越榴红笑着道:“这孩子成天忙得日子都忘了。今天是女儿节啊,还有啊,你娘说你成天穿着这一件肥肥大大的衣裳到处跑,看着像个要饭的似得。”
越绣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这件,惊讶的道:“不至于像要饭的吧?我洗的多干净啊。”
吴玉已经进屋拿出来了一件衣裳,越绣宁一看更加惊喜了:“居然还是藕荷色的?哎呀这么粉嫩……”
越榴红和吴玉全都被逗得‘噗嗤’的笑了,吴玉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快去试试吧,就你怪话多!”
这是一件藕荷色的交领长裙,比身上这件就合身了很多,腰带是同色的布料做的,腰带,领子和袖口全都绣了花,穿上了之后越绣宁照镜子,觉着镜子里面的人都修长了很多。
确实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的合适,这个年岁的粉嫩就显了出来。
“哎,挺好看的。看看我们家绣宁!随便打扮打扮就这么好看,可惜就是自己不注意,成天在外面疯跑,跟个疯小子似得。”
越绣宁刚从屋里出来,吴邓氏迎面的就道。
吴玉笑道:“绣宁可不像疯小子。”
越榴红笑吟吟的拉着越绣宁看了半天,笑着道:“真好看,绣宁是要打扮打扮的,穿的稍微的好点,就能把村里所以女孩儿比下去。”
吴玉又笑着道:“哎呦,幸好在这里说,要是叫村里人听见,又得罪好些人。”
虽然是谦虚着,可咧着嘴笑个不停。
越天梅撅着嘴在那边左看右看的,突然就坐在门槛上哭了起来。不过她人小,哭声也小,大人在这边说话,越绣宁已经在众人的夸奖声中,去倒座间处理药材去了,所以谁也没注意到。
越绣宁进了倒座间,看见越天泽在这里,正准备拿切刀,忙道:“不行不行,你还小切不了这个,小心切到了手,你去洗这些药材好了。”
越天泽答应着就去洗药材。
“姐姐,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我可以帮你洗药材,也可以削皮,还能晒药材收药材,什么都能干,切药材以后我长大一点也可以……”
越绣宁抬眼看他,见他一边洗一边看自己,一碰到自己的眼神马上又赶紧的移开了。
越绣宁叹气道:“当然可以了。你是不想回去听奶奶骂人是吗?”
越天泽停顿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越绣宁道:“不过你还是要读书的,等这边买了宅子之后,叫你爹去找私塾,你早上读书,下午有时间就过来帮忙好了,你想住这里当然可以,不过你爹肯定也会想你的。”
越天泽想了想,道:“我可以隔几天回去看看爹。”
越绣宁心里叹气。
倒不是二叔对天泽不好,所以越天泽对二叔感情淡薄,还是因为二叔太忙了,虽然只有三亩田,可到底不是种田的人,一天到晚忙忙活活的在地里,对儿子女儿都很疏忽,儿子女儿对他感情淡也是有的。
何况之前顾月娘对天泽不好,越民耕身为父亲没有及时的制止,主要是白天不在家也制止不了,父亲保护不了自己,孩子对他当然就不会太有感情。越天泽已经十一岁了,懂事了,说不定心中有些怨恨,都未可知。
这样想着,越绣宁忍不住道:“天泽,你不要对你父亲有什么不满,大人有大人的难处。咱们全家搬到村里住,只凭着三亩田要养活一家子人,没有吃的就会饿死,你爹和三叔天天的去地里忙,就是为了能多种一些粮食出来,咱们全家有饭吃。你嫡母……正是因为对你不好,所以才被休了。至于奶奶,奶奶就那样的性格,不能怪到别人的头上,比如奶奶对我一样呵斥怒骂,但我只觉着是奶奶自己的不对,不会牵连怪到别人身上去。”
她看着那边坐着的越天泽,身形单薄,脸瘦的已经轮廓分明,因此显得眼睛更大了,倒能看出灵慧来,只是小小年纪的皱着眉头,总有种和年纪不相称的沧桑感,这也让越绣宁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越天泽低着头洗药材,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她:“我没有怨父亲。”又过了一会儿道:“我想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