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叹气,治更年期综合征,药是要坚持吃的,一直吃才行。
“哎呦别说药的事了,我看她那脾气不是吃药能治好的,人就是那么个人,要转性除非转世投胎,吃药能治好?”吴邓氏烦躁的道:“现在怎么办?今天吵的时候……里正家里人听见没有?倒是没听有人和她对吵……”
听见她居然还抱着这样的幻想,连越绣宁都摇头。
吴玉叹气道:“就算是没听见,还没有人去给学?村里人闲的没事干,喜欢搬弄是非的还少啊?”
越榴红干脆就打破了这种幻想:“里正家怎么没听见?王德水就在那边死命的拦着他老婆呢……人家是嫌跟我娘对吵太丢人了。”
这话一说出来,吴邓氏、吴玉并越绣宁全都齐齐叹了口气。
“不但是吵架太丢人了,还有求亲的事情,可能人家是千方百计想遮掩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可惜世上就是有那么多心里歪曲的人,见不得别人好,只要知道了这种事,恨不能宣扬的天下皆知,然后看着别人难受生气,她才舒坦。”
越榴红说着,烦躁的叹气:“真真是够了。”
吴邓氏不由得道:“看样子这村里住不下去了……得罪了里正,以后还想有好日子过?”
屋里半天没人说话,只有叹气的声音。
越绣宁出来了,过了一会儿决定好了,明天去城里。春夏药材生长旺盛,且现在采药的人手多,所以药材经过近一个月的采挖处理,又存了三四十斤了,可以进城卖掉了,顺便,去看看城里的宅子。
其实,越绣宁早就有搬到城里住的想法,最初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想躲开越赵氏。她实在受不了越赵氏那泼妇一般天天的咒骂。
即便是越赵氏今年好了几个月,这个想法越绣宁也从没有改变过。
倒不是她不愿意在乡下生活。如果每天能只简单的进山采药,顺便呼吸新鲜空气,观赏秦岭山的风景,收拾药材,去河边洗洗衣服什么的,乡下的农家生活还是很好,很容易让人满足的。
只可惜,伴随着这些美好的事物,却总是一些不如意。
之前顾月娘说的一些话,虽然沉淀下去了,但有人看到越绣宁采药挣钱,心里不平衡起来了,于是一些人便故意的传些难听的流言,虽然这种流言并没有传播开,但即便是一两个人说,叫越绣宁知道了也气的不行。
再加上王里正家求亲,到现在已经成了闹剧,之前隐隐的在村里人的嘴里传着,倒是没有当着面说过,但一言半语的传到越绣宁的耳朵里,听都听得出来,编排的不是什么好话。估计在村里人眼里,自己才是那个不知道好歹的人。
尤其是越赵氏知道了之后,只怕是越发要将这件事往闹剧上引,而她骂的那些话,说不定村里谁正想反过来骂自己的。
越绣宁想想自己今后要变成村里人的笑柄,就实在受不了。
其实,从自家搬来杏花村这两年,越赵氏以及发生在越家的事,基本上就是村里人的笑柄了。
听了越榴红的话,越绣宁想要搬到城里去的决心突然坚定无比。
至于采药方面,她也想好了,可以让二叔三叔负责采药,然后两三天送进城一趟,自己处理。
其实现在,虽然每天早上自己还是和三叔进山,但下午三叔没事还会去一趟,每天下午这一趟就是他自己去,采的药材也不少,这也是为什么今年的药材,尤其是立春之后进入夏天,这一次的药材能收获这么多的原因。
固定几样药材采挖,完全交给二叔和三叔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搬到城里了,慢慢的可以将采药变成药材生意,毕竟,只靠采药虽然吃穿不愁,但也富裕不到哪里去。既然走到这条路上了,当然是往前走,奔着发家致富去。
于是进屋直接就和越榴红说了,请她回去跟二叔三叔说,明天进城卖药去。
这几天又到了两个疗程间歇期,不用去给林炤针灸,越绣宁就想的是明天早上起来去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想不到第二天起来,刚洗漱了收拾好准备出门的时候,听见有人拍门,于是去看看,就看见王奶奶在外面,笑着跟她道:“绣宁啊,我家林炤今天有点事要进城去,就不去后山了,怕你早上等他,叫我来跟你说一声。”
越绣宁一听惊讶:“他也要进城吗?我们也今天进城。”
“啊,这么巧。”王奶奶一听就道:“那我赶紧去说一下,叫他们等一下,你们一块儿走,也好有个伴。”
说着就走了。
越绣宁刚要叫住她,但是顿了顿,叫住了说什么?难道说,还是各走各的?那不是又让王奶奶疑惑?然后回去了跟林炤说,林炤不也跟着疑惑起来了?
虽然心中对有些事情很不舒服,越绣宁也有疑惑,但也不至于就如何,毕竟……人家也没说过什么。
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越绣宁转身回去准备,将装药材的筐子从屋里往院里拿,提了一个刚挪到了门口,突然就被人提了过去,还很轻松的出去放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到了门口的车上。
是林炤。
越绣宁不由得有点怔。
林炤如今走路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林炤进屋去又提了两筐子出来,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轻笑:“发什么呆呀?快上车。”
越绣宁抿了抿嘴,去姥姥和母亲屋子床前低声打了招呼,一会儿吴玉就跟着起来,出来关院门。
越尚耕已经过来了,过来得时候林炤已经将药材全都放好了,越尚耕跳上车,将越绣宁也拉上来,道:“我不知道你们也去啊。”
林炤自己上车,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原来越家三叔和绣宁今天去城里,早知道就早约好了。是早上我叫外婆过来跟绣宁说一声今天不去后山了,才知道的。”
越尚耕这才恍然,好笑的说了一声:“这倒是巧。”转头看了看越绣宁,却看见她抿着嘴没打算说话的样子。
越尚耕只当是昨天越赵氏吵的事,顿了顿也就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