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说我要死了,嘤 作者:楼不危
赵奚揉了揉有些泛红的指关节,向着剩下的几位狱友走过去。
这场一对多的战争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短短的几分钟十几位狱友全部被撂倒在地,赵奚对自己的胜利并没有产生多少的喜悦,他面无表情地走到贺嘉吟面前,赤|裸的蜜色皮肤上被溅了些血污,吓得贺嘉吟连后退了两步。
赵奚嘴角动了动,哼笑了一声,抬手将贺嘉吟紧紧抱在怀里的浴筐抽了出来,转头直直走到一个喷头下,将身上的血污冲个干净。
贺嘉吟在原地做了两个深呼吸,门边看守的两位兄弟刚才也被赵奚一同都解决了,他现在可以安心地逃出这个澡堂了。
然而当贺嘉吟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存放他衣物的柜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撬开,里面的衣物全部都不翼而飞了,贺嘉吟心里连骂了三句卧槽,在周围转了一圈连个布条都没能找到。
他总不能就这么光着身子跑出去,迫不得已贺嘉吟只好又回到了澡堂里,看着倒了满地狱友们抱着身体的各个部位痛苦的哀嚎着,他小跳着小心翼翼跨过他们的身体,磨磨蹭蹭地走到赵奚的身边。
加上这一回,赵奚已经救了他三次了,虽然这三次赵奚动手的起因都不是为了他,但若是赵奚想要在他死前折磨他一番,后来这两回完他全没必要与那些犯人发生冲突,逮着贺嘉吟揍一顿就完全可以与那些犯人融成了一伙。
不过书中的描述让贺嘉吟对赵奚始终保持着畏惧,他提着个浴筐站在赵奚旁边的喷头下边,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门口处,希望万永宝能够突然出现。
赵奚正洗头呢,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人,便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贺嘉吟,赵奚的眼睛无意识地就飘到了贺嘉吟的下半身,他有点失望,趴着的,没起来。
他收回了视线,没再理会贺嘉吟,自顾自地洗了起来。
直到赵奚洗完澡万永宝也没有回来,那些倒在地上的犯人们此时已经恢复了些元气,碍于赵奚在这里,他们一时间也不敢对贺嘉吟再动手。
贺嘉吟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能像一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赵奚的身后,赵奚提出浴筐走出了澡堂,穿好了衣服,拿着吹风机将湿漉漉的头发吹干,看着贺嘉吟赖在旁边,便问道:“跟着我干什么?”
贺嘉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小声说:“那个……我衣服不见了。”
赵奚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他走到窗边抬起手刷的一下将窗上的蓝色窗帘一把扯了下来,扔到了贺嘉吟的怀里。
贺嘉吟:“……”
行吧行吧,好歹比光着出去好多了。
“谢谢。”贺嘉吟小声向赵奚道谢,把窗帘绕着自己围了一圈跟着也一起走到了,刚一从澡堂里出来,冷风迎面而来,贺嘉吟打了个哆嗦,他抬脚刚要向宿舍那边走去,就发现了失踪多时了万永宝。
借着暖黄色的灯光,贺嘉吟看见万永宝被人用胶带封了嘴,捆得跟个粽子似的丢在一棵巨树下面,贺嘉吟一手提着身上的床单,一手拎着浴筐,赶紧向那方向跑过去,“万哥,你这是怎么了?惹了狱警被绑成这样的?”
万永宝气得眼睛都红了,贺嘉吟刚把他嘴上的胶带撕去,他就喊道:“闭嘴闭嘴!赶紧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好嘞!”贺嘉吟跪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线开始了与绳子的搏斗。
万永宝这张嘴终于得到了释放:“这帮龟孙子,我草他们祖宗,别让老子再遇见他们,老子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万永宝骂着骂着忽然注意到眼前的贺嘉吟身上的穿着有点奇怪,遂疑惑问道:“不是老贺,你怎么穿个裙子出来了?”
贺嘉吟解绳子的两手一顿,叹了口气:“老万,咱们换个话题行吗?”
万永宝倒也真没纠结这个问题继续骂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贺嘉吟,万永宝抱怨说:“老贺你是不是不想给我解开啊,”
贺嘉吟心里也着急,这马上就要九点,等其他犯人下了晚课说不好又是一场恶战,但这事急也急不得,贺嘉吟只能宽慰道:“那个老万,你不要急不要急,我第一次解这种绳扣,手有点生,下回肯定比这回快。”
“还想有下回?”万永宝故作恼怒地说道:“老贺,你咒我呢是不是?”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
万永宝笑了一声,这笑声在夜色里显得阴森森的:“赶紧把我腿上的绳子解开,剩下的我们回去再弄它!”
“知道了知道了。”贺嘉吟应道。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赵奚这时候并没有离开,而是走了过来站在一边,垂着眸子看着地上耍嘴皮子的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赵奚: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第12章
好不容易将万永宝腿上的绳子给解开了,贺嘉吟将一旁万永宝散落在地上毛巾等物捡了起来,装进了自己的浴筐中。
而万永宝他自己的浴筐在跟人打架的过程中被砸烂了,蓝色的碎片散落在一旁的小路上,他感叹说:“幸好我提前把这些玩意儿都扔出去了,不然又得重新买洗发水了。”
贺嘉吟点着头,把万永宝从地上拉了起来,万永宝起来后还想拍拍屁股上的泥土,但是两只手还被绑在一起,想要碰到屁股还有点困难,他在原地蹦了两下活动活动了双腿,对贺嘉吟伸出手要他手里的浴筐:“行了我拿吧,你把你裙子提好了就行。”
贺嘉吟瞄了他一眼,摇头说:“算了,你这两只手还绑着,我自己能拿。”
万永宝也不强求,转身先一步,贺嘉吟忙转过身跟上去,眼睛的余光里却看到赵奚站在一边低着头,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他想上去打声招呼,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再平白被赵奚厌恶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贺嘉吟犹豫了一下就马上跟上了万永宝的脚步,与他并肩沿着这条路往回走去。
回去的路上,万永宝盯着贺嘉吟看了好长一段时间,举着两只手挠了挠下巴,突然开口对贺嘉吟说:“老贺,你这裙子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这裙子有点眼熟,像澡堂里的窗帘。”
贺嘉吟吐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万永宝一眼,幽幽说道:“老万,咱不说这个还能做朋友。”
万永宝一脚将脚下的石头提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呵,谁跟你是朋友。”
贺嘉吟:“……”
赵奚一直跟在这两人的身后,他一手提着浴筐,而另一只手则插在衣服口袋里,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蓝色的眸子在幽暗的环境中深邃得仿佛是一片静海。
他听到万永宝的话时,借着路灯将贺嘉吟的背影打量了一番,蓝色的窗帘紧紧地将贺嘉吟的身体包裹住,像是一条廉价的贴身连衣裙,不过贺嘉吟的身材不错,硬是将二十块钱的地摊货穿出了四十块钱卖家秀的感觉。
赵奚的脸上不自觉地染了些笑意。
冷色的月光倾泻而下,白色圆顶的阅览室在月光下仿佛一座欧式的城堡,晚风拂过,树影婆娑,枯黄色的叶子在枝头沙沙作响,贺嘉吟哆嗦了一阵后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出来,万永宝出声问他:“这么冷吗?”
贺嘉吟把身上的床单往上拽了拽,呵呵笑了一声,反问道:“要不老万你试试洗完澡披着条窗帘出来?”
“那是挺冷的哈。”说完万永宝就用绑在一起的两只手笨拙地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拉链拉到了下巴底下,还对贺嘉吟炫耀说:“这么不就好多了吗?”
面对如此冷漠的牢友贺嘉吟心都要碎了,他仰头望着漫天星辰,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唱道:“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透我的心,你说的话像是冰锥刺入我心底,爸爸——”
贺嘉吟的这首歌还没唱完便被万永宝举着两只手给爆了头,他嗷的一下叫起来,两只手赶紧抬起护着头部,一时忘了身上的窗帘随时可能掉下,以至于差点来了个户外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