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善睡得昏昏沉沉时饿醒了,半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皮,卧室里开着昏黄的睡灯,想看下时间,胳膊习惯性伸到床头柜没摸到手机,才想起手机放在了包里,而包不知所踪。
车子开到家停下时她醒了一会儿,模糊地记得陆敛把她拎到浴室冲了个澡,之后的事便记不得了。
被子里的身子一丝不挂,她动了动腿根,诧异地挑眉。
这老狗竟然没占她便宜,也没用鞭子毒打自己。
单善掀被子下床,去衣柜里翻出条内裤睡裙套上出门找手机,晚饭吐得差不多,打算订个外卖填肚子。
要拿手机得先找到陆敛,她在楼下兜了一圈没找到人,眼珠子一转,爬楼梯去了三楼。
三楼基本上是陆敛的地盘,虽然他没说过不让她上来,但这几年单善都自觉无视三楼的存在,上来的次数寥寥可数。
电视里不都演了,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人都敢在屋子里藏枪,在三楼藏尸体不也很正常。
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单善只觉阴风阵阵,抚了抚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轻手轻脚地挨个房间找他,暗自决定如果他正在干见不得光的事,她就装做什么都没看见,悄无声息地撤退去厨房吃碗剩饭垫肚子。
三楼就三个房间,第一间是他的健身房,没找到人,她往里走,直接略过储藏室到最里间的书房。
房门没关牢,她鬼鬼祟祟地趴在门口张望。
洗漱过的他一袭宽松的睡衣坐在皮椅里,碎发慵懒地搭在额头上,侧脸对着门口,手里拿着块陈旧的腕表,低垂着眉眼有几分恍惚神游,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到来。
单善欲推门而入的动作一顿,悄悄收回了握住门把的手,正要安静地离开,偏偏这时打了个喷嚏。
声音不大,刚好够陆敛发现她。
她抬头看了眼头顶,中央空调的风从上面吹下来,终于明白这阵阵阴风从何而来。
书房中,陆敛随手把那块腕表放进抽屉里阖上,声音不高不低地吩咐:“进来吧。”
这语气,就跟她想进去一样,单善撅了撅嘴,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眼睛四处张望。
这还是她第二次进他书房,上回进来是前年了,忘了是为了什么事,反正后来被他摁在书桌前一顿操弄,从此就不再踏足这里,还有那狗屁的健身房,这淫贼把这房子里能日她的地方都试过了一遍,最后发现还是卧室好办事。
单善甩了甩头,甩掉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两手叉腰居高临下望着坐在椅子里的男人,冲他问道:“我手机呢?”
他语气平平地答:“郑悦悦那里。”
单善气结:“你就不能一块儿拿回来?”
陆敛给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不想拿。”
“……”
草。
这是跟她闹脾气?老男人还会闹脾气?
单善忙甩了甩头。
这想法要不得要不得。
她朝他伸手:“手机借我用用。”
陆敛没问什么,手机解了锁给她,单善接过来,一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赶忙下了个外卖软件订外卖。
陆敛以为她要联系郑悦悦拿手机,却见她拨弄了一会儿都没打出去电话,蹙眉问道:“做什么?”
“订外卖。”
单善安装好软件后用他的手机号注册,惊喜地发现他的号码还是新用户,有20元的无门槛红包,搜到附近的还没打烊的店,直接点了两份,然后抓住他右手拇指贴上home键指纹付款。
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坐等半小时后外卖送上门。
陆敛接过手机放回桌上,说:“冰箱不有吃的?”
她脸上笑眯眯的:“不想吃。”
她今晚,特想吃。
螺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