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必白自然也能看出,他嘴角扯了扯,朝上微微翘起,朝着时远问道:
“怎么了,年轻人,你现在害怕了,好像已经有点来不及了啊?”
“不。”时远摇了摇头,他头上弥漫的灰雾也配合着晃了晃,做出了摇头的动作。
“我只是……”时远恶劣地拖长了语音,慢悠悠地继续道,“我只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叫陈必白啊。这名字,取得真好。”
陈必白、陈必败嘛。
陈必白的脸色瞬间又难看了几分。他到了这个年纪、这个地步,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讽着。
这让他闭上了嘴巴,目光落在时远的身上满是阴狠和恶毒。
站在一旁的主持人,连忙解围道:
“现在,有请其他炼器大师开始出题。”
其他炼器大师开始互相商量起来,企图出一个相对公平的题目。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座位上面一直不发一言的徐重云“呵呵”笑了一声,随后开口说道:
“那我们就出一个相对简单拿的题目吧?”
“就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出你们最新研究发明出来的器具,如何?这样一来,陈老师既能够向大众展现您的个人实力,免得日后还有别的年轻人不知道你的威名,再跟这个冒失鬼一样前来挑战你。”
徐重云的这番话,同陈必白之前所说的一模一样,完全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陈必白已经丧失了主动权,他作为参赛选手之一,已经没有任何反驳的机会。
对于徐重云的提议,旁的炼器大师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倒是有一些南分院的炼器室想要同陈必白说情,但都被拦了下来。
徐重云就这样定定地看向他,嘴角微微翘起,含蓄而又温和。他看了一眼陈必白后,无视他愤怒的神情,朝着时远看去,轻声说道:
“时秀,好久不见。”
时秀,好久不见?
这句话一出口,就耐人寻味了。坐在徐重云旁边的一名炼器师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
“徐重云,你认识这个小姑娘?她究竟是什么来路?难道……她是你们东分院的学生?”
“哪里哪里,若时秀姑娘真的是我们东分院的学生的话,就好了。”徐重云的话中,带着些许的可惜,让不少前排的观众都将目光投射了过来。
站在台上的男主持人手势一打,漂浮在时远和陈必白面前的器具,就自动转向,投射到了徐重云的身上。与此同时,他们后排台上的投影,映照出了徐重云的身影。
徐重云缓缓说道:“事实上,你们都应该知道时秀姑娘。”
不,我们不知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心里默默说着。他们当中有一些人甚至还打开通讯石,搜索光点,看看近年来成名的炼器师,有哪一个能够同这个时秀对上号。然而任凭他们怎么猜测,怎么寻找,所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没有人知道时秀。
坐在徐重云旁边的那名炼器大师此刻已经忍不住了,他好奇地推搡了一下对方,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别卖关子,快说啊。”
徐重云看了一眼时远,见他没有任何意见后,便开口介绍道:
“她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陈必白,你不是想知道体质监测器怎么炼造的吗?现在她人就在你旁边,你可以好好问问。我想,作为第一个炼造出体质监测器的炼器师,时秀肯定能回答上你的所有问题。”
徐重云的这句话一出来,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精神微微一震。他们的目光骇然朝着时远的方向望去,然而却被一道薄薄的灰雾挡住了视线。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刚刚神情那么嚣张的女子,竟然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这让他们不由回想起之前从演练场扮演任务中,流传出来的投影。
投影里的女子,同眼前这名女子有些许的相似,但也有一些细微的区别。
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挑战陈必白的是货真价实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时远的身上。时远伸出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锻造台的表面,抬眼,目光揶揄地朝着陈必白说道:
“陈老师若是对体质监测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会看心情解答。”
“你……”陈必白接下来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他就看到被灰雾包裹的人影走到了锻造台的后方站定,动作熟稔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柄锤子,就这样轻轻落在锻造台上。
“开始吧,别麻烦了。我倒是想知道,陈老师最近在研究什么东西。”时远轻笑了一声,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张图纸,摆放在了锻造台上。
投影器具朝着时远锻造台的位置推进,准确地落在那张图纸上。在图纸的上方,众人看到三个大大的字体,叫做“医疗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