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不得无礼!”欧冶子沉声喝道,此刻他们还在青云峰,还需注意自己的言行,以免落人口实,不过见陈燃能够看清其中的玄机,他还是深感欣慰。
“是,弟子知道了。”陈燃皱了皱眉,眼神示意了沃风一下,便不再多言,很多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可以了。
昊雄正想再多说两句,看到陈燃的表情,很识趣的岔开了话题,从怀里掏出一张请柬,笑嘻嘻的说道:“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陈燃兄弟,我要请你到黑水城喝杯喜酒。”
“喜酒?不会吧!这么快!”陈燃打开请柬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昊雄’、‘秦牧月’两人的名字,而且婚期就在三个月之后,这个消息,对他而言还是有些震撼,没想到这个混小子悄无声息的就把秦家的小月亮给摘到手里了。
“哈哈……怎么样?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不是很羡慕我?”昊雄得意洋洋的说道,尤其是在这个昔日的‘情敌’面前,他更是觉得倍儿有面子。
“我不是羡慕你,而是佩服你,你娶回家的不是一轮明月,而是一尊菩萨,真不知道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陈燃不住的摇头说道。
昊雄微微一愣,好像陈燃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挥手道:“你这完全就是羡慕、嫉妒、恨,我以后的日子一定过的比蜜还甜。”
“好……好……好……祝贺你!”陈燃笑着说道,他们两人能够走到一起,的确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世家大族的婚姻往往由不得自己做主,可他们却是两厢情愿,背后的家族对这桩婚事也是颇为赞同,非常的难能可贵。
“我马上就要回去筹备婚礼,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你要是不来,我昊雄就没你这个兄弟了。”昊雄叮嘱道。
“你放心,我一定到场。”陈燃微笑点头,心里却在琢磨,自己曾经答应秦牧月,在她成亲之时,要送上一份大礼,如今婚期将近,他却完全没有准备,还真是个头疼的事情。
正当陈燃在思考着昊雄大婚,该送什么贺礼之时,却不知道,青云峰之上,已经有人在惦记着如何取他的性命了。
玉阳子领着一众长老回到执法堂之后,立即有一名清瘦男子迎了上来,此人正是上官心安,他本在家族之中修炼,接到消息之后,匆匆赶到了青云峰。
“世伯,事情是不是已经定了?”上官心安笑着问道,在他看来,以他上官家族的出身,再加上玉阳子出面,区区一个名额必定是十拿九稳,毫无悬念。
可玉阳子却挥手道:“走……我们去密室详谈。”
执法堂的后生有一处审讯疑犯的密室,布置了极为高深的禁制法阵,可以隔绝神识探查,确保隐秘,玉阳子他们此刻就在密室之中,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大致叙述了一遍。
“掌教真人会为了一个寒门弟子,公然拒绝叔祖的提议?这个陈燃究竟有何特异之处?”上官心安有些疑惑的问道。
刚刚出言附和玉阳子的长老玄静真人在一旁回道:“此事绝不简单,青玄是借陈燃之名,遏制上官护法重回青云宗,看来他已经有所察觉,我们必须要慎重啊!”
“可惜上官护法如今仍然在闭关之中,要是他老人家今天亲自到场,青玄必定不会如此强势。”另一名长老玄空真人补充道。
玉阳子双目微阖,待他们都说完以后,才缓缓睁眼,悠然说道:“上官护法既然有此安排,不日必定会出关,我等只需耐心等候,不过青玄想要故技重施,利用那个陈燃来做文章,想都别想!”
“老夫本以为此子被打入地狱之门,是必死无疑,可没想到仅一年就回来了,如此天资,只怕不在当年的阮天逸之下。”玄静真人拂须说道。
玄空真人厉声道:“那就更不能留了,除掉此子,也算是给青玄一个警告,让他做事要懂得分寸。”
“可如今青玄已经对我们有所防备,只怕没有机会下手。”玄静真人摇头说道。
“哼……不管有没有机会,都要除掉这个陈燃。从今天开始,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只要有机会,立即下手,绝不能让他活着出现在武道交流会,到了那个时候,青玄才能知道,青云宗不是由他一人说了算!”玉阳子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这次他绝不会再放过陈燃。
陈燃可不知道有人对他下了绝杀令,不过刚回到孤峰,欧冶子便将他带到了后山的炼器密室,随着‘轰隆隆’的石门关闭之声,偌大的石室之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今天是你正式加入青云宗,本应该让你出去跟他们一起庆贺,但是真仙殿所发生之事,非同小可,你可有什么看法?”欧冶子问道。
陈燃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反问道:“师父应该还记得十年之前青玄真人曾收了一名亲传弟子阮天逸,后来因为在演武之时,失手杀了上官家族的上官毅,导致两大真仙境高手爆发一场激战,阮天逸也因此被打入地狱之门。”
“此事差点引起了整个云霄界的震动,我当然记得。如此说来,你果真是在地狱之门见到了阮天逸?”欧冶子心里早就有这个疑问,只是不愿多关注而已。
陈燃点头说道:“不错,若是没有他的十年坚持,弟子不可能这么快就收集到千道命魂。可您知道吗?他并非是误伤,而是早就得到了青玄真人的授意,最后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真是令人感慨。”
“师父知道,地狱之门的竞争极为残酷,如同经历了一场噩梦,所以你回来之后,我不想多问,只要你能保持心境平和,不影响修行就可以了。当日你出关之后,便被带到了真仙殿,师父心里很是担忧,但你能平安无事的走出来,想必是过了掌教真人那一关,本想让你精心修行,可如今却深陷其中,你可有何打算?”欧冶子颇为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