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确认鬼蝠王已经离开以后,才收回神火,维持神火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收回神火的那一刹那,头晕目眩,竟然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刚刚要是鬼蝠王再发动一次进攻,他已无力再以神火抗衡,必死无疑。
可是神火爆发的威能的确令人心悸,鬼蝠王不是没有察觉陈燃有力竭的征兆,可是鬼蝠王不敢去冒这个险,陈燃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鬼蝠王的预料,贸然进攻,有太多未知的风险,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过鬼蝠王既然出手,就要尽可能的削弱这支小分队的实力,所以离开之时,他偷袭了距离他最近的丁冰真跟阮天逸,而且在出手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谋划,袭杀丁冰真,重伤阮天逸,而做出这个决定,不过是在转瞬之间,出手果断狠辣,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妙到巅毫,拥有着极其丰富的对战经验,能够在地狱之门生存百年之久,靠的正是这份谨慎和经验,绝不是偶然跟运气。
峡谷已经恢复了宁静,刚刚的偷袭之战仅仅持续了一刻钟,却对他们造成了致命打击,轮班值守的暗哨跟丁冰真被袭杀,阮天逸跟陈燃负伤,再加上狩猎行动被阮天逸灭杀的段冬,七人小队只剩下四人,折损了将近一半,损失惨重,士气更是跌落到了谷底,久久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只有沃风见陈燃跌倒,冲上前来,将他扶住,问道:“陈燃兄弟,你……你伤的怎么样?”
陈燃有些无力的摇头说道:“我只是感觉有点累,歇息一下就能恢复了,并无大碍!”
灵力跟精神力的耗损,让陈燃感觉极度的疲累,不过并未伤及根本,为了提防血蝠宫的魔修再次袭扰,陈燃坐起来之后,接连服下三颗灵丹,补充灵力消耗,很快眼中便恢复了几分神采。
“兄弟,刚刚我本应该上去帮你一把,可……可那鬼蝠王实在太可怕了。”沃风有些羞愧的说道,他的确有心上去帮忙,可本能的恐惧,让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呆立当场。
“鬼蝠王的修为只怕已经达到了后天境大圆满的境界,你冲上来也是送死,只能选择观战,我不会怪你。”陈燃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面对如此强大的魔修,他做出这样的选择,在情理之中,毕竟连阮天逸都没动。
在这只小队中,只有阮天逸有能力跟鬼蝠王交手,可他竟然也选择冷眼旁观,让陈燃有些心寒,唇亡齿寒,鬼蝠王虽然把陈燃锁定为攻击目标,但一旦鬼蝠王袭杀陈燃,其余之人都会陷入致命威胁之中,如果换做阮天逸被袭击,陈燃绝不会袖手旁观。
阮天逸不动,另外四人也就选择了观战,毕竟阮天逸才是这只小队的灵魂人物,如果大家群起而攻之,鬼蝠王肯定会撤退,陈燃相信,阮天逸绝不会摄于鬼蝠王的威势,而失去理智,他做出如此选择,正是想要看看陈燃的极限,可鬼蝠王临走之时的突袭,狠狠的扇了他一记耳光。
“我……哎……”沃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话可说,重重的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阮天逸被鬼蝠王袭击之后,一言不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中闭关疗伤去了,其余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纷纷把目光转向了陈燃,经过这几次的变故,陈燃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俨然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沃风,你去把丁冰真埋了,别让她一个女人暴尸荒野,曹录,你去将那个值守的兄弟抬下来,让沃风一起埋了,然后由你负责值守。”陈燃看着他们慌乱的眼神,主动安排道。
沃风有些犹豫的问道:“这个地方已经被发现了,还能继续留在这里吗?血蝠宫会不会卷土重来,把我们一网打尽?”
“血蝠宫的人轻易不会离开老巢,鬼蝠王都被我击退了,其余一些小角色,不足为虑。”陈燃强撑着说道,其实他也知道这里不安全,但是现在根本没有余力另寻藏身之地,只得装作信心十足的模样,以免他们担忧。
“好,那我们这就去,你快点调理伤势吧!”沃风点头说道。
陈燃的草屋已经变成废墟,他干脆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并不敢进入深度睡眠,以半睡半醒的状态持续了六个时辰,精神总算恢复了许多,紧接着炼化灵丹,将灵丹之中的灵力全都补充到气海,同时运转灵力,将那股侵入体内的冰寒灵力驱除。
那冰寒灵力犹如跗骨之蛆,非常顽固,陈燃足足花费两天时间,才将寒气驱除干净,紧接着再服用了一颗灵丹,总算恢复了状态。
鬼蝠王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幸好他有些畏惧神火,不肯轻易涉险,否则这只小队真的要全军覆没了。
第三天的时候,阮天逸从草屋之中走了出来,换了一件赶紧的长袍,神色如常,好像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一样,只是那一缕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天逸师兄,你终于出来了。”沃风见到阮天逸,立即迎了上去,欣喜的说道。
“嗯。”阮天逸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未理会沃风,而是径直走到了陈燃身前,两人相对而立,目光交汇,都感受到了一股隐隐的敌意。
“你伤势如何?”陈燃此刻并不想跟阮天逸翻脸,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主动开口说道。
阮天逸神色微微一怔,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同样回问道:“已经没事了,你呢?”
“我也没事了。”陈燃敏锐捕捉到,在阮天逸的眼神之中,有几缕黑色光芒一闪而逝,灵力探扫,能感觉到他肩部的创口并未彻底愈合,而且透露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
“煞气入体!”陈燃心里猛然一沉,这种气息,跟他之前碰到的血煞气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非常的淡薄,不是两人距离极近,根本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