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航怎么也想不通,陈燃怎么能获得青云令,直接进入了青云学院,而且还跟那些顶级天才在一起,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不过当他看到陈燃即将对战沈明杰的时候,心里的不平衡就彻底消失了,客栈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不曾在现场见到,但是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已经听到了大概。
这家伙不仅招惹了沈家公子的未婚妻,还让沈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颜面,有了这过节,对决之时,必定不会手下留情,而沈公子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那个废物陈燃,即便有些古怪,也不可能是沈公子的对手,必定会被打的满地找牙。
有了对陈燃实力的了解,但那些摆设赌局之人吆喝之时,顾远航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压了上去,顾家虽在望北城有些势力,但是五千灵币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已经是顾远航所能掏的出来的全部家当。
不过他信心满满,一赔十的赔率,很快他就能赚到五万灵币,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登上天雍阁,品美酒佳酿,赏美人歌舞,纾解心中的不平之气了。
沈明杰眼中杀机陡先,寒光剑光芒暴涨,以迅雷之势直冲陈燃的眉心要害,这架势根本不是切磋交流,分明是要以命相博。
“你想要取我性命,好……我就跟你赌这条命!”陈燃在心中暗道,灵力运转,无字书缓缓浮现,施展‘速’字诀,避开寒光剑的锋芒,不停变幻自己的位置,寻找机会。
“哈哈……你们快看,废物的法宝亮出来了。”顾远航拍掌叫好,在一旁指手画脚,无比兴奋。
“哎……还以为他手持青云令,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没想到真的只有一本破书,这下可赔惨了。”顾远航身边有不少人哀叹,他们都冒险下注陈燃,以为他会出奇制胜,现在看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悬念。
不仅仅是那些普通学员,就连看台之上的导师都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玉虚真人为何会将青云令赐个这么一个注定与武道修真无缘的小子,在数百围观者之中,真正关心陈燃安危的恐怕就只有秦牧月和她怀里的小炎了。
陈燃在昨天服用了秦牧月从秦火那里求来的两颗灵丹,灵力修为突破到了先天灵修的第二重,此刻施展‘速’字发诀,能够爆发将近四倍以上的速度,勉强能比得上六重先天灵修,更沈明杰之间,还是有差距,而沈明杰驾驭的本命法宝寒光剑来去如风,迅捷无比,陈燃勉强能避开心室要害部位,却无法做到游刃有余,很快就被割了数十道口子,鲜血淋漓,狰狞可怖。
这种场景,在青云学院极为罕见,毕竟这里是学院,大家都是学员,不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寻常的切磋交流,根本不会到这种地步。
“陈燃,你别硬撑这了,快认输吧!”秦牧月在一旁急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只可惜她的声音被法阵阻隔,根本无法传到陈燃的耳中,即便是他听到了,也绝不会就此放弃。
寒冰灵力从创口侵入血脉之中,阻碍了陈燃的灵力运转,他的速度越来越慢,前胸、后背、胳膊、大腿,已经有数十道口子,鲜血喷涌,每一次移动,都会形成一道艳红的虚影,看起来无比惨烈。
“院长,陈燃可是玉虚真人的亲传弟子,要是在学院出了什么事情,只怕到时候我们不好交代,是不是该让他们先停下来?”苏元甲附在司马恭茹的耳边小声说道。
司马恭茹抚了抚长长的胡须,摇头说道:“比赛规则早已明示,现在是那陈燃不肯认输,我们不可强加干预,且在一旁静观其变吧!此子获得青云令之事,老夫总觉得有些蹊跷,等此间事了,你速去宗门查清原委,不得延误。”
“好……比武大会结束以后,我就去走一趟。”苏元甲也觉得不对劲,陈燃的资质,实在没有资格拿到青云令。
法阵之内,对决还在继续,寒光剑漫天剑影,已经将陈燃彻底笼罩,沈明杰眼中的杀机也是越来越盛,如果陈燃认输,他还有所顾忌,可这小子居然到现在还不肯低头,终于给了他一个杀人的理由。
“咚……咚……咚……咚……”
陈燃停了下来,开始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那状态如疯似癫,每一次撞击,都会有鲜血喷涌而出,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道陈燃究竟在做什么,只有坐在导师席位最边缘的一名干瘦老者眼中闪出了精芒,不自觉的坐直了身躯,仔细观察着陈燃的动作。
“你们看……这个废物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被沈公子给吓傻了,连认输都忘记了?”
“哈哈……你们就乖乖拿钱吧!”
围观众人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有的哄笑,有的惋惜,此刻的陈燃看起来如同野兽一般,毫无章法,但他始终未曾倒下,更未曾认输。
“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沈明杰紧握寒光剑,准备彻底了结这一切,此刻灭杀陈燃,虽不是那么光彩,却也让旁人无话可说,对于一个胆敢挑衅他的蝼蚁,绝不能留在世上,这关乎到他的威望。
寒光剑毫无阻碍,从陈燃的肩头没入,后背穿出,沈明杰顺势而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半米。
“啊……”
陈燃突然爆出一阵凄厉的嘶吼,身后浮现出庞大的黑魔猿虚影,灵力瞬间暴涨五倍,双拳齐出,击中沈明杰的胸口,护体灵力应声炸裂,那紧握的拳头硬生生砸出一个大洞,骨肉横飞,血漫苍天。
“你……你……你竟敢杀我?”沈明杰瞪大了眼睛,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心脏被击成粉碎,生命力正在快速流逝。
“怎么,只准你取我性命,就不准我反击吗?”陈燃缓缓收回那被鲜血染红的拳头,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