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将手指搭在那女人的脉上,文姜见他的表情陡然紧张起来,刚想悄声问他,就见他张口说道:“你是否前段时间发现下体忽生异物,有时伴有出血?”重耳本就是医者,声音平缓而镇定,毫不避讳,竟将一群围观监视的男人们与被共妻的数名女子弄的面红耳赤。
那女子面上微微变色,眼眸中满是惊异,她那还顾得究竟文姜和重耳谁是真正的医者,眼泪簌簌的落。
重耳将手收回,“去请季隗过来吧。”
数名监视者面面相觑半响,才有一人慢吞吞的朝着季隗的房间走了过去。
季隗对于这种东西是心生忌讳的,她本人而言是不愿过来这种地方的。但她是族长,势必要听听这两人的说法。
重耳见她仍旧是一副张扬跋扈的样子,倒是微微一笑,此刻他比她更胸有陈竹,“要听实话么?”
“废话。”她丝毫没与外面女子的教养,只随性脱口而出。
“和刚才那女人一样的没救了。”
“你说什么?”季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最好尽快找出和她一样症状的人,不然全族都有可能死。”
“你在威胁我?”季隗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重耳。
重耳此刻仍不忘记做戏,“我夫人说了,这样已是重症,何况你们是共妻,恐怕已经有一部分男子也染病了,你自己看着办。”
“你不怕我杀了你们?”
“你杀了我们,你们族人也一样陪葬,我无所谓。”重耳的镇静给了季隗很大的打击,她观察着文姜与他的表情,判断着这番说辞的真假。
就在三人冷场僵持的之际,两名脸上画着黑绿颜色,看不清样貌的男子突然闯了进来,和季隗说了几句话,季隗收回弯刀,跟着那两人走了。
突然被季隗扔下的文姜与重耳对视一眼,也匆匆跟了上去。ň②qq.CΟΜ
等文姜与重耳赶去的时候,就发现一圈人将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文姜最先从那些人腿部的缝隙看见了她最为熟悉的织锦履,那是齐国特有的刺绣方法,重耳见她面色发白,他的行动比她的言语更快,拨开层层人群,就看见两人满脸是血的躺在季隗的脚边。
几个女人见文姜来了,有些敬畏,下意识的给她让了路。文姜看见满是鲜血的两人,心里一紧,已经来不及伤感,重耳迅速搭了两人的脉,然后微不可见的朝文姜点了点头。
季隗将他们这样的交流看在眼里,却也不加以阻止,吩咐族人将半死不活的两人抬着往屋里走去……
没有人给两人帮忙,文姜也顾不上做戏,急着擦拭两人的脸,小桃与桑榆都受了伤,桑榆一边的胳膊的伤痕已经能看见森森白骨,血肉粘连,那景象令她既难过又有些恶心。
季隗吩咐几个族人给他们打了些清水,但是赤狄族并没有加热的习惯,重耳见小桃身上没有外伤,脉搏也还有力便将她先放置在一旁,先行为桑榆疗伤。
只是赤狄缺少最起码的药草,只清洗与包扎后就已经令他束手无策了。
“我需要去采药。”他低声和文姜说道。
季隗就站在门外看着他们两人忙碌,直到重耳与她说要外出采药。她自小就接掌了族长的重任,虽不懂外面世界的勾心斗角但却看得出重耳对文姜的情谊,故此,她未加阻拦。只要留住文姜,她一点也不担心他会逃跑,况且她已经决定亲自跟着他去采集药草,她看出重耳与她心中的那个男人一样,虽不懂功夫但是却极其聪明,很难保证他不会欺骗族人,而轻易去搬救兵,她们这一族再也经不起任何外族发动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