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卿择木为妻 作者:桃花无债
总算有了反应,北木雪抬了抬眼皮,道:“回家再说。”
墨周箫雨的话卡在喉咙,总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第29章 小哑
在顶着一路怪异的目光后,墨周箫雨表示已经是一条咸鱼了。就算加上王府里更明目张胆的目光,墨周箫雨也淡定了。
砰——
房门被粗鲁的一脚踢开,发出有些刺耳的声响。
墨周箫雨被北木雪放到床上,北木雪就没动作了,墨周箫雨忍不住抬头,便看到对方盯着那一贯的没表情的表情俯视着自己。
这中处之弱势的感觉,太让人不舒服了!
其实北木雪也没做什么,更没说什么,但就是这样,墨周箫雨自个儿就怂了,鬼知道这是到底为什么。
墨周箫雨不淡定地瞪了北木雪一眼:“看什么看!”
北木雪掀了掀眼皮,道:“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你好看。”
被噎了下,听到外面的偷笑,墨周箫雨看向门口,门外一群的不怕死的正在朝里面偷瞄,墨周箫雨正好对上重伤未愈的长魂,发现了对方眼底的揶揄之色,不自在地轻轻踢了踢北木雪的小腿,小声说道,“把门关了”
砰——
只见北木雪抬手一挥,房门无风自动,紧闭着,连窗户都关上了。
从屋里还能听到长魂故意大声说话的声音:“哎~~~~王卿害羞了,咱撤了吧撤了撤了……”
墨周箫雨眉头跳了跳,心想,不就被绷带人揍的时候没帮你吗,报复心这么强,以后绝对嫁不出去!
被柏川拖回房的长魂突然觉得有点冷,熟络攀在柏川背上:“川,最近——你和那个叫月红锐的小子走得挺近啊?”
“下来。”
“不下来。”长魂俩爪子抓得更紧了,一副死不松手的样子,“快说,你是不是……嗯?”
柏川无奈地拖着一只大虫子,步伐依旧稳健:“你说,如果小哑知道你现在抱着我,会发生什么事?”
长魂面色一僵,转而恢复:“你威胁我。”
“不是威胁——”柏川顿了顿,长魂突然觉得不妙,心中警铃大响,正要跳下去,却被柏川抓住,下去不得。柏川语中含笑,“而是从你跳到我背上的时候,小哑就在你的背后了。”
长魂干笑:“你别逗了!小哑在跟着大军一起在回帝都的路上呢!”
“那你怎么不敢回头啊?别说你没想到,以小哑的性子,独自脱离大军率先回来有什么奇怪的?”
“那你还不松手!”长魂头皮发麻,对柏川说道。
“我可没碰你,你自己不下去的。”
“你想害死我啊!”长魂这才发现柏川早松了手了,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连忙跳下去,看到站在后面无声无息的人,手足无措。
“给你个教训而已。”柏川低声说道,随后转身,笑得人畜无害,“小哑,长魂身上还有伤,你送他回去吧。”
被称作“小哑”的人颔首点头,便没有别的动作了,只目不转睛地“看”向长魂的位置。他戴着的面具没有留出“眼睛”,因为他不需要,也是这个原因,给人一种更诡异的视觉感。
见此,柏川识相离开,此地便陷入无声之境。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说完这话,长魂就像咬掉自己的舌头,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本想打破这么个尴尬的局面,可这话不就是说人回来早了吗。
你回来这么早干嘛呀,应该晚点回来。
小哑这下连简单的动作也没有了,直接转身走了。
长魂心中懊恼,连忙追上去,却因为之前的伤,根本追不上小哑。
他扶着栏杆休息,后背隐隐刺痛,一股温热的液体在流动,估计伤口裂开了。那
近两尺,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不是骗人的。要不是躲避及时,早就被拦腰斩断了。这里不得不佩服周家的鬼侍,果然恐怖,只认周家人,对其他人,哪怕是友军,也要见血才能停手。
“嘶——”后背措不及防地被一只手用力摁了摁,痛得长魂深深抽了口冷气,“轻点!”
那手似乎顿了顿,又用力一摁,似乎故意报复一般。
巨大的疼痛致使长魂冒了一身冷汗,长魂有些怒了,也不管伤口会不会裂开得更厉害,伸手抓住背后乱来的手,但触及到一片冰凉之后,心里再大的火气也熄灭了。
无声叹了口气,长魂将人扯到面前,看到对方手上布满斑驳的新伤痕,长魂眸子闪了闪,但并未说什么,他将对方的面具拿下,一张只能勉强称为清秀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丝毫没有许久没见过阳光的不适,因为瘦弱,而显得眼睛很大,看起来有点吓人,惨白无色的唇抿得很紧。
“小醋坛子。”长魂抚了抚小哑的脸颊,拇指在那惨白的唇上来回摩挲,似乎想揉出点血色的人气出来,“怎么这么瘦,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小哑摇了摇头。
“走吧,回屋给我上药,真是没轻没重的。”
长魂拉着小哑,手却是避开了小哑的手掌,握着袖子遮挡的位置。
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后面的人执拗地站着不肯走。两方坚持之下,长魂的心情开始烦躁,语气便重了:“你又在闹什么脾气!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你那小孩子脾气收敛收敛。我走的时候警告过你什么?要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看看你自己,才过了多久,瘦得不人不鬼的!想做给谁看呢?你已经不小了,我……小哑,你干什么?”
小哑挣开长魂的手,夺过面具,一丝不苟地戴上,将那张消瘦苍白的脸再次覆盖,然后用力将长魂推开,小哑回过身,似乎是“看”了长魂一速离去,其速度是方才的好几倍。
“你应该冷静一点,好好解释。”
“我没法儿冷静!你看到他瘦成什么样子了吗,那手上全是骨头。我当初就不该跟王爷先回来……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并不惊讶柏川在这里,长魂烦躁得用力砸向扶栏,精心雕刻的扶栏被肉拳砸的稀碎,但长魂的手也被砸烂后变得尖锐的木头扎破,从而鲜血沥沥。长魂却仿佛感受不到似的,他猛地站起来,一脸懊悔,“他眼睛看不见,又不能说话,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回来的。我还对他发火,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当时就是气急了。他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