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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撬走白月光的蚊子血_分节阅读_218
    那个撬走白月光的蚊子血 作者:白扆

    江羽眼眶有些红,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夫人……既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也不能因为我父母不在了,就这么欺负我啊。您处处替沈先生考虑,将他安排得妥妥当当,可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定是要我妥协让步?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沈钰竹?”

    江羽一步步靠近她,神色嘲讽,“所以他可以娶妻他可以生子,而我作为一个不入流的戏子,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所以我不仅不得忍着,还得在他结婚之后放弃自己的事业,去主动当他的脔宠,去陪他?!”

    “谁让——”

    “夫人!”江羽打断她的话,面色冷峻,“我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想法……但你今天说的这些,不仅对不起未来的沈夫人,也太看不起我江羽了。我是个戏子孤儿我明白,但这样的身份也不代表我要去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而您身为母亲,却背着自己的儿子替他找情人……呵呵,沈家是名门望族,是传承百年的世家,我江羽一介草木,果然高攀不起。”

    “你!”沈夫人被他这话气得发抖,脸都红了,“什么,什么背着……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既然想和钰竹在一起,不当情人还想当什么?既然想做钰竹的情人,还怎么能天天出去抛头露面,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在家好好守着他……”

    “够了夫人,”江羽忍受着满身的冰凉,一步一步走到她很前,“求您别再说这些话了,我理解你的权权爱子之心,只是……江羽福薄,享受不起。今天过后,我也不会再踏入沈家一步……免得让夫人误会,再破坏您与沈先生的母子之情。”

    沈夫人瞪大了眼,不可置信,你你你了半天,眼睁睁看着江羽从她身边离开,当时就急红了眼。

    “你,你今天就走,钰竹还不得更怨我?果真是个诡计多端的下贱戏子!心机太深了!”

    江羽耳里听着她的声音,无声勾了勾唇角,然而喉咙奇痒,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了好久。

    沈家很大,他想离开这里,只能徒步往外走,不知过了多久,总算到了大门。

    江羽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人来人往的门口,摸出手机看着一连串的电话号码良久,最终将手机揣了回去。

    他忽然发现,天大地大,通讯录一堆,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在这个时候接他一下,收留他一晚的人。

    乌云压顶,寒风从遥远的北方吹来,几棵枯树立在街道旁,干枯的树枝上,不时停下几只发抖的鸟。

    江羽看着不远处的喧嚣,看着年轻的男男女女相携走入不同的街道,最终低笑一声,拉高毛衣,戴上帽子,慢慢走了。

    他独自一人离开了这座大院子,徒步走了半小时,才在车站打到了滴,直到下午时分,才回到了他自己在学校附近买的小屋子里。

    猫在白檀家待着一直没有回来,所以这间屋子就显得格外冷清寂静,江羽把灯打开,看着没有一丝人气的屋子,忽然满心疲惫。

    为什么,他的父母就那么早就离开了他?

    他站在门口,怔怔地看着屋子的摆设,好多次都想转身离开,可最终还是没有,不进去能怎么办?不进去,他就没有地方可去了。

    这世上,有些人一出去就在罗马,而他拼尽全力,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可是为什么,这些生来就在罗马的人,却连这点儿愿望也不愿意留给他?

    天生命贱又不是他愿意的,谁不想好好待在家里有父母疼有家人爱?可是生活已经这样了,他已经没了父母,没了家人了,为什么到最后连这个所谓的爱人也要变成这样?!

    沈钰竹啊沈钰竹……

    江羽捂着胸口,顺着门槛坐在门前,他的眼眶通红,眼泪从上电梯开始就没停过。

    既然要和女人结婚,还对他说什么一辈子的话?

    太过分了……

    而他母亲居然还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结婚,最后还要为他放弃事业做他的笼中鸟……江羽双手捂着脸,边哭边嘲笑自己这都是报应!

    怪他自己贪心,竟然妄想在这些人身上得到爱情。

    是他太傻,重生了一世,也没有得到半点儿教训,反而越陷越深,到最后一无所有,这全怪他自己!

    不知在门口坐了多久,直到最后的夕阳也落下去的时候,江羽才在门口脱下鞋子,一步步移回床上。

    这一刻他其实有些庆幸的,正值元旦已过新年将至,这栋楼,该走的人都走了,否则就凭他在门口又哭又笑还呆半天这件事,明天的头条热搜,绝对被他包场!

    随便洗了脸脚,江羽便趿拉着鞋子去睡觉,他将床头柜里父母的照片取出来,一页一页地翻着,最后吸了吸鼻子,将照片全部抱在怀里,缩回了床中间。

    其实……他应该在最初的时候,就跟着他妈妈一起离开的。

    哪怕当时就离开了,也好过现在,伶仃一人独自活着,举目四望,除了满屋的孤寂,就只剩下这满屋的清冷和荒芜。

    江羽独自一人离开,走的时候还红着眼眶穿得极少!

    这消息被沈伯告诉沈钰竹的时候,他差点没把手里那套价值连城的青花瓷杯给捏烂了!

    捏着杯子,沈钰竹笑容浅淡然而周身气压极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中午左右的样子,听说从凉亭出来后,直接就走了,”沈伯忧心忡忡,“这大冬天的,怎么就去凉亭了?这要受了风寒感冒了,可怎么过年哦!”

    沈钰竹不说话,只看着屋外,半天才问他,“还有什么人去过凉亭?”

    “这……”沈伯心里一抖,嘴唇嗫嚅了几下,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