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帝王恩 作者:九月流火
不对吗?”
虞清雅嘴边露出笑,她说道:“没错,这很好。你随我去见老君,在老君面前,你也实话实说,就说六妹羞赧不愿意出来见人,只躲在自己房里做女工。”
银瓶应下。等到了屋里,银瓶照着虞清雅的吩咐说完后,慕容栩脸上不由露出了遗憾之色。
虞老君也不满,小家子气,客人来了不出来周全礼数,反而躲在自己屋里做女红。当然,不能说做女红哪里不对,可是这样行事,却全无大家气象。
虞清雅垂下眸子,掩饰住自己眸子中的笑意。她前世就是被女子四德给耽误了,当真觉得女子就该每日待在屋里,cāo持家务管理后宅,这才是大家女子的作风,才会受到夫婿和婆婆的敬重。至于陪夫君弹琴下棋,更甚者身为女子却出去骑马,实在没体统至极。虞清雅端着架子,看不起庶族,看不起歌姬舞姬,看不起“行为不端”的世家女子,她就这样一路端着架子嫁人。前世的夫家本来是向虞清嘉提亲,后来老君做主,定给了她,虞清雅既轻视夫君有眼不识珠,又觉得能娶到自己这种出身高贵的妻子,合该夫婿来讨好自己。可惜婆家再没有人像娘家一样偏袒她,虞清雅的婚后都没和夫婿亲近几次,漫长的空闺生活磨平了她的心气,但也让她变得更加偏激尖锐。
虞清雅就这样既自卑又自负,直到重生,脑海中多了一个号称来自未来的系统,虞清雅才从这种魔怔一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虞清雅低头掩住眼里yin冷的光,这一世,她要让虞清嘉尝尝自己前世的味道。
慕容栩听到虞清嘉在做女红,心中怅然地叹了一声。看到慕容栩的表情,虞清雅嘴边浮现出一丝笑,又赶紧掩饰住。颍川王现在一定对虞清嘉失望至极,他一定觉得虞清嘉是一个不上台面的庸俗女子,从此再无兴趣。而事实上,慕容栩却在想,原来小美人气还没消啊。
偏见偏见,只有一开始立场就是歪的人,才会因三言两语而更加讨厌另一个人。
虞美人不想来见他,慕容栩待着十分无趣,也不想再继续坐下去了。他说道:“时候不早,本王便不再叨扰老君了。本王对上次之事十分过意不去,等三日后,本王专程为各位小姐设宴赔罪吧。到时候,请各位娘子务必赏脸,全了本王的心意。”
颍川王邀约?屋内屋外的娘子们都激动起来,颍川王刚来兖州,前两天因为刺客的事闹得腾不出手来,现在闲下空,终于有空举办宴会,也是向全兖州的世家大族宣布自己的到来。颍川王出场的第一次宴会,想想也知道,到时候世家名流、青年才俊齐聚一堂,会何等热闹。
此时民风开放,男女同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年轻的姑娘们心思一下子就活动开了。这种扩大自家名声的事情虞老君根本不会推辞,她笑了笑,就替晚辈们应下了。
慕容栩走后,没多久,小娘子也纷纷和虞老君告辞。虞清雅已经圆满展示了自己的才华,此刻颍川王都不在了,她自然也不会继续在老君这里留着。
虞清雅出门时,意味深长地朝虞清嘉的院子处望了望。她眼珠一转,看到那个她连名字都没记住的二房丫鬟还跟在自己身后,目光热切。虞清雅想了想,将银瓶唤了过来。
此时二房庭院内,虞清嘉还趴在慕容檐的桌子上,睡的香甜。
慕容檐对自己手里这卷书没有任何兴趣,他原来的那本书被虞清嘉压在袖子下。慕容檐伸手握在卷轴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就可以抽出来。慕容檐眼睛不知为何忽的落到虞清嘉侧脸上,虞清嘉呼吸均匀,睫毛轻轻翕动,睡的安稳又无害。她一个姑娘家,这得有多信任对方,才能睡得如此安稳?
慕容檐的视线在虞清嘉的睫毛上停驻片刻,最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收回手。算了,反正养伤期间什么也不能做,随便看看这些迂腐之言打发时间好了。
慕容檐静静翻书,这是门外突然传来砰砰砰的脚步声,他皱眉,立刻伸手去护虞清嘉的耳朵。随后门被推开,银瓶吵吵嚷嚷,完全不管里面在做什么:“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