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口腔包裹着软嫩的手指,赵霆桀的动作很温柔,沈冬至垂眸轻轻呼吸着,神色还是有些恍惚。
她和赵霆桀对视,这件事只有他们知道,其他男人自然发现了不对,眉头纷纷皱起来。
“怎么回事?”盛怀宣压低声音问赵霆桀。
赵霆桀喉结往下一滚,他看着沈冬至,也知道这个事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但他也不想当着沈冬至的面揭她的伤疤,他起身,揉揉沈冬至的头,声音像在哄小宝宝。
“乖,在这等一会儿,我们就在门外,门不会关,你喊一声我们就能听到。”
沈冬至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其实早就不怕了,只是有时候梦境太真,刚醒的时候有些分不清。
“好。”
赵霆桀起身,其他男人都默契的跟着他出去,他们站在卧室门外不远处,沈冬至能隐隐听到他们的低语声,但听不清具体说的是什么。
赵霆桀双手插袋,垂眸低声直入主题。
“她在监狱的时候被拔过指甲。”
沈冬行和秦琛瞬间从头顶一路震到脚心,其他男人也都被震在当场,尤其是韩城谭宗铭,要不是沈冬至就在卧室里,他们恨不得全都狠狠来一句你说什么。
盛怀宣抓住赵霆桀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问他。
“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提过?”
“她不想我提。”
说着赵霆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们,包括沈冬至当时说的话,那个人已经执刑了等等。
听完唐维钧一下看向韩城,眼里带着责备和质问,韩城只觉得心一抽一抽的疼。
一向不爱冒头的他率先开口。
“我想进去看看她。”
其他男人也一下看向韩城,最后还是沈冬行点头。
“嗯。”
韩城走进卧室,沈冬至这时已经清醒了,她转头看他,嘴角勾起浅浅的笑。
“阿城来了?”
韩城没说话,他把门关上,走到沈冬至床边垂眸看着她。
沈冬至抬头,正想说话呢,韩城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沈冬至吓了一跳。
“韩——”
韩城没回应,他对着自己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用力狠手劲大,啪啪打得脸通红。
沈冬至开口阻止他:“韩城,你干嘛,这不关你的事。”
——根本没用,韩城只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就是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沈冬至直接起身跪在床上,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握住韩城的手。
“不许打了。”
韩城抬眸看她,眼睛发红:“为什么?”
沈冬至回答:“我心疼。”
——韩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他的动作停下,眼眶迅速泛红。
“对不起。”
沈冬至把他的手放下来,张开双手抱住他,韩城的手无力的垂下,像个无助的小孩。
沈冬至将头靠在他胸口。
气氛沉默片刻。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我抱着你,就不怕我揣着孩子摔下去吗?”
韩城胸口两震,垂下的手终于拿起来抱住沈冬至的背,而后越抱越紧,仿佛要将沈冬至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沈冬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十分钟后,韩城从卧室里出来,男人们都看着他想问他。
这时沈冬行开口:“先进去看着她,她现在不舒服。”
其他男人也觉得对,现在先把沈冬至安抚好才是正事。
男人们一起走进去,见他们都满脸担忧自责沈冬至就知道他们都知道了……ωǒǒ①ろ.cǒм(woo13.com)
果然,他们围坐在她床边,周希尧伸手握住她的手,谭润深轻拨她额边微微湿润的发丝,其他男人也都隔着被子将手放在她身上。
沈冬至看着他们,有种满满的安全感。
谭宗铭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嘴角是她熟悉的笑。
“怎么不早告诉我,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就怜香惜玉不送你进去了。”
沈冬至也笑:“我才不信。”
谭宗铭仍是笑着,但眼眸微微往下沉了沉。
沈冬至看了一圈,她知道他们都有很多话要说要问,但考虑到她怀孕又不敢问,总不能让她再回忆一次吧?
但对她的关心还是让他们心里如针扎般难受。
“疼吗?”秦琛问她。
沈冬至点头,眼睛泛着水光。
“疼,都疼哭了。”
周希尧忍不住站起来转身背了过去。
沈冬至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并看向其他人。
“我做噩梦,今晚你们都留下来陪我吧,把我哄睡了才许走。”
男人们自然都同意,周希尧也回身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温暖的夜话环节。
卧室里的光温暖微暗,唐维钧坐在床尾,沈冬至侧躺着头靠在他大腿上,盛怀宣在那头捂住沈冬至的小脚给她揉搓活血。
“嗯,跟我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吧,我想听。”
男人们收起情绪,开始和沈冬至聊天,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语气都很轻柔,偶尔说笑两句,气氛很是温馨。
期间沈冬行和秦琛一直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
大约凌晨1点的时候,沈冬至有些撑不住了,她不想睡宝宝也得睡,其他男人见她露出睡意,纷纷起身亲吻她的额头离开。
沈冬行依旧留在这里哄她。
他将她抱上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轻轻抚摸她的肩头。
沈冬至仰头看他:“哥,你在想什么。”
沈冬行垂眸注视她的眼睛。
“哥哥在想为什么没有早点把你接回来。”
“如果哥哥早点找到你,根本没人敢这么对你,哥哥、沈家就是你的靠山,他们别说碰你一根手指头,哪怕在你面前对别人动手也得想想会不会吓到你。”
沈冬至被他眼里的认真和重视惊到,轻轻晃了晃他。
“哥,没事了,真的,那人早就不在了。”
沈冬行将她搂紧。
与此同时,谭宗铭和谭润深在最偏僻的一个小阳台上,下面就是露天游泳池,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谭宗铭双手撑着护栏往外看,心中心疼他的小姑娘。
“润深,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他把小姑娘送进看守所,送进她最害怕的地方,所以小姑娘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四叔,你想太多了。”
谭宗铭没说话,突然就握拳狠狠往下锤了一下栏杆。
谭润深沉默。
他知道,谭宗铭这个人虽然表面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心里却很自责,尤其是对自己在乎的人,他会把错都归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