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娘子 作者:星河鹭/溜溜猪
知道她没兄弟,自来羡慕家里有兄弟可以帮衬着的,也没太留意她的话,问道:“饭做好了吗?”
“哦,做好了,按你的吩咐,今天吃清淡些,就简简单单弄了两三个小菜,先去吃饭吧。”
***
栓子是听说秦氏的案子要进入下一轮了,才来到这里求大伯和妹妹的。大清早他就出了门,从李家村赶到县衙牢房,给nǎinǎi送了些吃的穿的,听她唠唠叨叨的诉了一会苦以后,又跑来大源镇找大伯,结果大伯没找到,又在四喜这里碰了个不小的钉子。
他心里的苦,只怕没人知道,从小到大,除了nǎinǎi疼他这个大孙子,爹和娘几乎没有注意过他,雪娟比他嘴甜,毛蛋比他聪明,他只能勤快些、谨慎些,好叫爹娘能高看他一眼。
谁知道唯一一个疼他的nǎinǎi,如今也落了大牢,为此,他一个大男人在监牢里面还跟着nǎinǎi哭了一场。
想到这里四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小时候的一幕幕闪过脑海,这个打小存在感极低的哥哥,第一次来求她,最后就这样跌跌撞撞着走了。
***
过了正月十五,整个年就过完了,县太爷周敞定下了正月十六开棺,他亲自带着衙役、仵作、秦氏等人浩浩dàngdàng的来到李家村。
秦氏枯槁着一张脸,内心里却从未信过开一个三四十年前的棺材,能从里面查出来什么东西,即便是那具尸骨是李有胜的娘又怎样,即便是头上真有被砸过的痕迹又怎样,谁能证明就是她砸的呢,到时候抵死不认就是了。
此刻她尽量保持一种老年人的颓态,以便获得多一些的同情,无论是李家村的村民,还是过路的路人,很难去想象,这个六十来岁的老fu人身上背了两条人命。
此刻一旁的fu人啧啧评论着这个灰头土脸的老fu人,十几天监牢生活仿佛一天顶一年似的,让她老了十几岁。
乡下的fu人言道:不看罪状,她还真是一副惹人生怜的模样子啊!
后山围满了人,开棺验尸多大的事情,这就像在油锅里面下了一瓢水一样,让李家村瞬间zhà开了锅。有好奇的,想看看一具白骨里面究竟能验出什么东西来;有看笑话的,眼瞅着李家最富生命力的家庭分崩离析,躲在后面不知道多乐;也有担惊受怕的,指天长叹,启别人祖坟这种事情干完了伤天理啊!
李家村从没这么热闹过,李有才苦着一张脸,自老娘进了监狱,他心里也没一天好过过。此刻他试探着去寻哥哥的脸,却见到李有胜一脸冰冷,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种动土的事情自然是看了黄历的,动人祖坟,在哪里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作为儿子的李有胜和老族长三太爷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多言。
李有胜的母亲周氏孤单单的一个人埋葬在后山,当年因为这女人是自杀而亡,没有进祖坟安葬,埋在靠近山脚下的一处地势低洼的地方,刚好这里背山望水,在风水学上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一片宝地。
坟地孤零零的立在这里,远离祖坟,更远离人烟,三十多年来无人祭拜,李有胜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一处小土包,三十多年的风吹雨打让这个并不大明显的山头显得越发凄凉,几近成为平底。李有胜重新拢了拢坟头,除夕前后祭扫了一番,才叫这里看上去稍微像样一些。
人都到齐了,仵作开始验尸。首先按照流程祭拜,清土,开棺,验骨。
周氏是这个村里面少见的高个子fu人,按身长、xing别判断,确实是周氏无疑。
仵作从尸骨头顶验出一个凹痕,说道:“凹痕呈圆形,无锋利的刮痕,应该是用圆石砸或者击打造成的。”
周敞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在水中挣扎时刮到?”
仵作道:“按当时实情判断,水面有冰,但水中浮力大,即使撞击到冰块,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创伤,伤及到头骨,以至于有凹痕。”
周敞又问道:“既然头顶有这么大的伤痕,应该在头上可以见到鲜血——”说道这里,他自己都发现为何当时没有人看见头上的伤口,怀疑周氏的死因了。
仵作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