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娘子 作者:星河鹭/溜溜猪
流放,于氏未能生育儿子,该休妻!
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絮絮叨叨诉说着这些年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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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之人听的瞠目结舌,若不继续往下听下去,当真信了老fu人之言,觉得长子真是一个大大不孝之人。
堂上大老爷却盯着堂下的那个青年,脑子里面兀自打着结,不知道这样身份尊贵之人来到大源县做什么,偷偷看他审案做什么,却见他冷脸yin鸷瞧着自己,一手牵着小媳fu,一手对自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心挂在那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抹自己的脖子?
抹被告人的脖子?
亦或是早点让秦氏闭嘴?
严铁柱见他依然不识趣,只得憋出来两个字:“听堂。”
周敞这才会意——好好听堂,否则仔细被抹脖子。
只是为何永王会来听审,到底意yu何为?
还来不及细想,周敞早就吓到魂飞魄散不能自给,谁知道这老fu还喋喋不休,又哭又闹的,一时恼恨起来,恨不得将老fu人乱棍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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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说完,也轮到刚到场的李有胜辩驳了。
本来孝与不孝,旁人未好下断言,这老fu人既然说的这么可怜,但也没有理由不听儿子的辩驳。
李有胜请了好几个人:王婶的婆婆贺寡fu,老族长三太爷,何海林。
他有官职在身,不用跪在地上陈述,其他几个人因为是证人,也不用下跪,立在一旁。
李有胜说道:“我母亲与继母秦氏,有着几十年的恩怨纠葛,这个人,害死我亲生母亲,并未对我有养育之恩,她与我亲生母亲有着不同戴天之仇,我若对她尽孝,就是对我母亲的不孝。虽我亲生母亲哺育我才短短两个月就赫然长辞与世,可那毕竟是我亲生母亲,被人活活害死,我又岂能待她如我亲母?”
说完这话,堂下一片唏嘘,秦氏亦是站也站不稳了,她注意到李有胜并未说她bi死自己母亲,而是用个“害”字,想来他是知道些什么。可堂上堂下皆是云里雾里,周敞瞟了堂下永王一眼,见这人还没走,心想等会儿一定要截住永王款待一番,那到底是假装不认识,还是恭恭敬敬待他呢,心里为了难。
周敞道:“你且说清楚些,我听不明白。”
李有胜对着堂上堂下一拜,接着说:“这些暂且不提,我母亲死时,我才两个月大,是邻居家贺寡fu用nǎi水把我哺育到半岁,又用米糊喂养我,从一个嗷嗷待哺小儿,长到十岁,成了家里半个劳力,这个女人才让我回家,大人可以问贺寡fu,这件事情属实否”
周敞示意贺寡fu作答。
贺寡fu有五十多了,却没有秦氏将养的这般好,已经显出老态来了,佝偻着身子,头发也全白,活脱脱一个老fu人,她近年未出村子,若不是为了这情同半子一般的李有胜,到死也不会来城里走上这么一遭。
贺寡fu说道:“当年建生媳fu刚死,这个女人就住进李家正院,她哪里像个能带娃子的,建生娘也去的早,无人可带娃。那时我生了家里老四,nǎi水也多,也是可怜这个没娘的孩子,就帮到可以断nǎi的月份。谁知道到了可以吃米糊糊的年纪,这个女人又推说自己刚生完娃子,带不了,这一放啊,就放了十年,等娃能干活了,能刨地了,你就说要把娃接回去疼,你咋这么不要脸呢!”
说起当年之事,贺寡fu气的发抖,自己家几个娃要养,偏生又可怜孩子没爹疼,又死了娘,多养一个多张嘴巴,自己的娃也连带着少吃了多少饭,才拉扯着把李有胜养大。
她抹了一把泪,继续说着:“这个女人心狠呐,娃子在我家吃了十年饭,她可是一口口粮都没出,还是老族长做主,每年从族里的粮食里面出两百斤米给孩子多口粮,有胜这孩子争气,才四五岁大,就知道去地里割猪草,挖野菜帮补,我也不后悔帮养这孩子,他自十八岁以后,待我比亲娘还好,每年年底送几百斤粮食、几百斤木炭、猪肉牛肉给我老婆子,生病抓yào,他们家四喜跑的比我亲孙子还勤,我养他也只养到十岁,他却养了我老婆子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