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 作者:叶鲜
油盐?”
“好,柴与米一对夫妻,柴在灶中烧,把生米煮熟了。”
“好听,可惜太短了。”
金子彦带着熏熏然的笑意入睡,梦中他表作了一团火,熊熊的燃烧着,把一锅白米煮成了熟饭。
他的梦中头一回出现了身边活生生的人:他美丽温婉的太子妃。
次日醒来,方机已经走了,这一日没有大朝,皇帝遣了个内侍来宣他去乾泰宫。
他把自己打扮整齐,衣冠俨然,一脸平静的去了,他做好了承受怒火的准备。
大殿里静谧无声,只有一炉檀香静静的燃着,宫人尽数退去,大门合上。
皇帝坐着,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昨夜方机灌你酒了?”
“是儿臣叫他灌的。”
“好的很,原来朕的儿子喜欢找虐!”皇帝气得把一只盏子掷到地上:“晚上他没有出宫?”
“对,方丞相宿在儿臣宫里,是儿臣叫他留下来的。”
皇帝暴跳:“成何体统?!”
金子彦表情淡淡的:“只是有些话要说。”
“白天不够你们说?都说了些什么?”
金子彦如实回答:“讲故事,讨论丞相死去的一百种姿势。”
被道破心事的皇帝怔了一下,冷声道:“他的死法,你们讨论不算,朕说了才算。”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方丞相必然欣然领受。”
皇帝又是一怔:“你不为他说情?”
两年之间,父子俩不知不觉换过了称呼,是何时换的,为何事换的,没人记得,也没什么要紧。
隔日早朝,都察院半数御史一起上疏弹劾内阁首辅方机十宗罪。
方机面容平静,似乎还带了一点笑:“臣领罪。”
皇帝没有想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文武众臣也没有想到,他们的丞相就这样将自己置于死地,连挣扎一下都欠奉,连旁人想求情都无法开口。
接下来的局面完全出乎皇帝意料之外,只有几个大臣出列为丞相开脱,谏言陛下三思。之后朝班就没有什么声音了,有正事要奏的大臣们看气氛不对,也都闭了嘴。
原本以为丞相会巧言自辩,大臣有半数以上站在他的身后与帝王抗争,一场罢相之战将会持续数月。
皇帝设想了多种情形,以及应对之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早朝就悄无声息的解决了,诡异得叫人心慌。
方机领罪,求全尸,帝允,诸臣无事可奏退朝。
只有立于丹樨之上的太子说了一句:“丞相走好。”
丞相微笑拱手:“殿下珍重。”
方丞相回府,缴印,面前一盅酒,是皇帝御赐的,不知是鸩du还是鹤顶红,也有可能是□□。
站得越高摔得越重,如果他只是一个庸相,罢职也就算了,偏偏他不是,朝中拥趸太多,牵连太广,他不死,皇帝不能放心,刚爬上去次辅也坐不稳。
金子彦还没有来,他铺纸提笔,写下一道谢表。
金子彦在东宫陪着妻子,逗弄儿子,女人看他面容平静,小心的问他:“你不去送送丞相?”
“我想让他多活一会儿。”他不去,方机不会饮那杯酒,也许时间长想通了,把酒倒了,留得身躯飘然而去。
方机睡了个午觉,一睡就是整个下午,脸色红润,晚上金子彦来了。
他脸色不好:“你一定要我看着你死?”
方机微笑:“要是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太过凄惨?”
方机把谢表拿给他看,金子彦打开:“忆往昔,抵足同眠,携手共车,如亲如故,如兄如弟。花之红,不足百日,叶之鲜,难敌三秋。叹今朝,君臣谊,暗似漆,父子爱,薄如纸,月之盈,终有亏日,星之灿,必有陨时。”
金子彦把纸折起来:“我会jiāo给他看。”
方机笑着看他:“彦彦,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多话?”金子彦心情沉郁,扭头看那一盅酒:“我能尝一口吗?”
“不能,我尝过了,真难喝。”
“我非要尝一口呢?”
方机无奈,取根筷子伸进去一搅,湿漉漉的拿出来递到金子彦面前,金子彦伸出舌头一tiǎn,原来这就是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