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如谈恋爱 作者:赵十一月
既是不肯信妾,妾还不如立时死了的好!”
“如此,也算是要留清白在人间.......”
皇帝被她的动作和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仓促之间却只拉住了她一方袖角。
那一角的锦绣柔滑冰凉,不觉从皇帝指缝间滑过。而许贵妃的身影却是如飞蛾扑火,决绝且坚定。
她直接一头磕在朱红大柱上,加上先时磕头磕出来的伤口,头破血流,整个人软软的歪到在了地上。
皇帝再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许贵妃和那满地的鲜血,片刻后才寻回神志,慌忙叫道:“太医呢?!快叫太医!”
那张写满了口供的纸张从许贵妃手里滑落,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鲜血无声无息间浸过了宣纸的一角。
只可惜,此时此刻,殿中之人却已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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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贵妃当着皇帝的面撞柱自尽这事,到底瞒不过人,很快便传了出去。
张淑妃最是厌她,瞧着人家的笑话,难免多说了几句闲话:“我还当她多有本事呢,没想到最后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泼fu手段.......”
话虽如此,张淑妃心里其实也很佩服许贵妃这说撞就撞的勇气——要是换了张淑妃,她怕疼怕毁容便是要寻死怕也不敢撞柱的,更别说许贵妃那不是装模作样的寻死,而是当着皇帝的面撞出满地的血来。
姬月白心里暗恨许贵妃jiān猾狠du,不仅对旁人狠便是对她自己也狠,这么一撞,只要不死,这事情便也要过去了。这样想着,姬月白心情越发不好,看着张淑妃那幸灾乐祸的模样,自也不愿叫她好过,便道:“只怕经此一事,父皇真就信了许贵妃,只当是有人陷害呢。”
“谁会无缘无故陷害她了!”张淑妃暗暗呸了一声。
姬月白却道:“许贵妃早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太子已定,陛下乃是妾与大皇子唯一依靠’——其实,这般说来,她确实是没有动机。真要说起动机,最有动机的反到是东宫.......”
“无凭无据的,皇帝能信她的话?!”张淑妃不觉咬牙。
姬月白却是轻轻挑眉:“无凭无据又如何,疑心人的时候哪里用得着证据?许贵妃只这么一说,父皇也只这么一听,可这话入了父皇的耳里,难免要勾出他心里的疑心。说不得,父皇还要怀疑这是东宫一石二鸟之计——既能毁坏龙体提前登位,还能借此事对付许贵妃和大皇子.........”
太子乃承继江山帝位之人,是离皇帝帝位最近的人,可以说皇帝是真的看重二皇子,看重到了要传以江山的地步;可有所得必有所失,看重的同时,皇帝心里最警惕和怀疑的人恐怕就是太子——如同统领狼群的头狼,在老去衰弱的时候,会更加的注意起可以挑战自己地位的年轻野狼。
当初张家不愿招惹这事,姬月白本以为对方是两厢为难、拿自己当探路石。可如今再想,成国公早前借张淑妃传来的那句话“做事时千万不要扯上国公府还有太子”,未尝不是另一种提醒——毕竟成国公府既是太子外家又是太子妃娘家,乃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党,多少要顾忌下自己身份。若他们出面,皇帝肯定会第一时间联想到太子,疑心太子设局陷害。
亏得此回乃姬月白动手,事情也算是做的不留痕迹,明面上才没给东宫落下实际上的话柄。
张淑妃闻言,脸色都白了:“怎,怎么可能?”
姬月白没应声,张淑妃犹自惊疑,一张皎若明月的面庞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延庆宫那贱人胆敢作出这样的事情,如今人证物证都在,陛下真能轻拿轻放的饶了她?反倒还要疑心我们?”
姬月白淡淡道:“不轻拿轻放又如何?许贵妃在父皇面前以死辩冤,血溅三尺,父皇的心已是软了三分;且她如今伤的这样重,自然是要放下手中宫务,闭宫养病,示弱与人,时日一久,父皇想起她的好来又要心软三分;等到年底平乐郡主办周岁宴,父皇看着乖巧伶俐的大孙女,看着大皇子府大肚便便的俞侧妃,看着孝顺懂事的大皇子与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