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不如谈恋爱 作者:赵十一月
心的将延庆宫的一应事宜禀了一遍。
方太后握着檀木佛珠,神色如古树一般漠然平板, 只微微颔首:“知道了......”
只见方太后手边放着一卷《地藏本愿经》,这原就是超度亡故之人的经书。她言语神色虽是冷淡,可按在经书上的指尖却微微颤了颤,似是神思不属。
姬月白见状,不由道:“皇祖母, 今日我一直陪在父皇身边,亲眼见着.....见着那些事。我觉得琼昭仪和她的那个孩子实在有些可怜,很想做些什么。”
说到这里,姬月白忽而便跪了下来,认真道:“还请皇祖母赐我几卷经书,我也好抄经祈福,求佛祖保佑他们早登极乐。”
方太后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微缓了缓,低声道:“你有这个心已是极好。这诵经祈福的事情,皇帝和许贵妃那头自是会请人来,倒也不必你这样cāo心.......”话虽如此,方太后还是看在姬月白态度恳切的份上令身边的庄嬷嬷把自己手边的《地藏本愿经》送了下去,道,“你今儿也累了半日,先回去歇着。”
姬月白接了经书谢了恩,这才起身出门去。
待得回了自己屋子,她才重又把自己从延庆宫里得来的那个香囊拿出来仔细的看了起来:那红色丝绸香囊是真的破旧,被人用剪子剪了小半,底下破了个洞,伸手伸手往里去探却是什么都没有摸着,这是个空香囊——也不知琼昭仪身边的那个宫人把这么一个空空如也的香囊jiāo给她是什么意思?
姬月白用指腹在触感柔滑的丝缎上滑过,最后落在那用金线绣出来的“琼”字上,轻轻的摩挲着,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她开口去问身边的描春:“琼昭仪身边的那些宫人现今如何了?”她从延庆宫回来后便见方太后,顺便也打发了描春去探听琼昭仪左右宫人的消息。
描春不知想起了什么,暗暗打了个冷噤,脸上几乎失了血色。很快,她定了定神,咬着唇低声禀道:“许贵妃将事情禀了陛下,说是那些宫人侍候不利,方才使得琼昭仪滑倒早产,非得严惩诸人,才能以儆效尤。陛下亦伤心琼昭仪母子之死,便依许贵妃之议,将那些人全都杖毙了。”
姬月白抓着香囊的手指紧了紧,随即才冷笑出声:“是了,她是早算准了父皇必会因此盛怒,正好借此灭口。”
世人皆道君威莫测,许贵妃却是“伺陛下喜怒以恣威福,窃君上之大权”。
虽一时也不知这香囊究竟是何寓意,但姬月白隐约猜着这应该与许贵妃有关,或许还是什么重要之物。所以,哪怕猜不透其深意,姬月白还是叫描春拿了个红漆雕凤的匣子来锁上,然后小心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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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二月十日,也就是县试的日子。
许氏自是知道傅修齐要去考县试的事情,见他寻白家做靠山解决了担保之事自是十分恼火,本还想要在考前再为难一二,身边的心腹嬷嬷却劝她:“二少爷如今十一,去年才开始正经读书,便是真去考了,想来也不过如此,必成不了事.....您这会儿出了手,二少爷来日没考上,说不得反要把事怨在您身上呢。”
许氏一想,倒是转过念来:“你说得对,这县试也不是好考的,就他这点儿学问,不过是给人添笑话而已。我又何苦来做这恶人,”
“夫人想明白了便好,”那嬷嬷接着笑道,“您啊,就由着二少爷去考好了,正好叫他改一改这眼高手低的毛病。”
“也好,这孽障原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这才读了一两年的书便异想天开的要县试。索xing便叫他去考一考,知道什么叫‘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过是庶出孽障,原就该是被垫在我家轩哥儿脚下的石头。”许氏扯出一抹讥诮的笑,眼神却如古井一般冷漠。
到了这一日,傅修齐虽准备已久但仍少不了忐忑与不安。天不亮,他便领着小厮,提着准备好的东西出了平阳侯府的门。
这还只是县试,但应考的人却着实不少,甚至还有不少皓首白发的老翁也正昂着首,殷殷等着。傅修齐抬目看着那人头济济的人群,一时间心中更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