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奴,我的徒 作者:袖里剑
抬起血红的眸子,妖异的血光在他眼中徘徊, 银色的佩剑在他手中猝然崩碎, 血yè沿着他指缝滴落在地上。
附近的仆人很机敏的离开了,唐雨之前就下了死命令,在唐乐羽心情不好的时候千万不要靠近, 能躲就躲。
片刻后,整个荷院只剩下唐乐羽一个人。
淡红色的光在荷院蔓延,池塘里的荷花大片大片的枯萎,碧绿的荷塘像失去生命了一般,变得浑浊不堪,死气沉沉。
入夜,月光透过厚重的帘幔,在明亮的烛火中消失,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黛色的天空宁静和谐。
唐乐羽单手撑着侧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外看,右手随意的摆在桌上。
掌心露出一道很深的伤口,桌面上有几条散乱的带着血迹的绷带,显然是主人不会包扎而烦躁的拆下来过的。
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唐乐羽的眼睛无神,呆滞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院子里的竹叶飘进窗户里,唐乐羽皱起眉,视线落在桌上的绷带上,飞快的将受伤的手包扎起来藏进袖子里,将剩余的绷带塞进床底下。
刚起身,一阵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小羽毛,休息了吗?”
唐雨的话音刚落,屋内的灯光就灭掉了,她哭笑不得的继续说道:“我有话要对你说,能开下门吗?”
房内一片安静,待唐雨要抬脚离去之时,一串脚步声响起,房门打开,一身白衣的少年站在门内。
少年的身高只到唐雨的肩膀,一头银发披散,眼帘半搭着,声音慵懒的说道:“你要说什么?”
“才睡醒?”少年精致的脸上一点倦意也无,唐雨是明知故问。
“有话快说,说完快点走。”少年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半靠在门板上,一点邀请唐雨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唐雨理了理他那被揉乱的长发,见他依旧半垂着眼睛,似是很不情愿,收回手,问道:“听下人说,你今天伤到人了?”
“我没有。”少年撇开眼。
唐雨见唐乐羽死不认错的模样,脸也冷了下来,“如果你只会用你的力量伤人,那么就没必要留在唐府了,唐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唐乐羽紧紧的咬着牙,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我没有”咽了回去,手指却因为用力过度在微微颤抖起来。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
唐雨的眼眸一顿,颜天羽也说过这么一句话,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差点以为是颜天羽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记得当时给颜天羽的回复是:“谈何喜欢?”
听到唐雨的话,唐乐羽脑中嗡嗡的响,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感到了一阵窒息,失望、伤心甚至是愤怒,都不是,他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好像在下一刻就会晕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的肩拉耸了下去,声音干哑的说道:“你说什么?”
唐雨抿了抿唇,刚刚那四个字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余光看见唐乐羽的手在滴血,双眉微蹙。
这十二年来,她不止一次将唐乐羽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作比较。
从原本可以轻而易举的包裹在手心里,到现在和自己差不多大,唐乐羽的双手一直都是白皙无暇的,而现在这只手上杂乱的缠着绷带,深红色的血在泛着青筋的指间肆虐,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唐雨扣住他的手腕就往门内走,唐乐羽笔直的站在原地,任唐雨怎么拉就是一动也不动。
他只是重复着一个问题:“你说什么?”
唐雨从来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么伤人,可是看着唐乐羽绝望的眼神,她忽然就后悔了。
“我帮你重新包扎伤口。”
唐乐羽感觉自己的眼睛发疼,可是他连合一下眼帘的不敢,睁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不断的重复那个问题。
“你刚刚说什么?”
唐雨没好气,见唐乐羽还是无动于衷,眼中的温度也变了,“你是要我帮你包扎伤口,还是让我现在就走?”
唐乐羽呆呆的看着唐雨,半饷才迈开步子,进入了房间。
唐雨从柜子里找到伤yào和绷带,回头便见到唐乐羽低垂着头靠在墙上,手上的血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