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快穿) 作者:千里孤鸿
新中国成立后,家里人走光了。
只剩下他和nǎi妈相依为命,这些年来,nǎi妈看着他上学读书,看着他长大,一心照顾着他的生活,将他视为亲生儿女一般。
也曾有不少人对她有过好感,但最终都不了了而之。
年幼时,沈瑜曾问她,为何不趁着年纪重新嫁人,给自己寻个好人家。
那时,自己的母亲天天念叨着父亲,沈瑜总认为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渴望着家庭美满,渴望获得丈夫的垂怜和喜爱。
可是nǎi妈只是弯着腰,坐在厅堂一角的胖墩墩的圆凳上,一心打着手中的毛衣,套用着学来的新花样,看着他笑了笑,说道。
“小少爷,你还小着,等你大了,就知道,嫁人其实也就那样子。”
他那时不懂,只一个劲的接着问缘由。
nǎi妈只是笑着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后来年岁渐长,见多了,沈瑜也就慢慢明白了这其中的无奈。
说来也是可笑,从小到大,见识了自己父母那般的感情,很长一段时间沈瑜对于感情爱情都是不屑一顾的,他自小继承了父亲的风流面貌,有不少女孩像他表白心意,他却是一个都没有接受。
直到后来,那人出现在他身边,做尽了一切事情,只为讨好他。
许是心里还存着一份常人难以触碰的,他和那人居然……
也许是那段时间太过美好,太过虚幻。
沈瑜以为他们是不同的,他们可以就这样携手的。
可是,他错了。
那人要娶妻生子,要飞黄腾达,要上人。
而他,只求爱其所爱,平平淡淡,相守一生。
沈瑜曾一度想不开,一心只想寻死。
当时,nǎi妈站在门口,也不曾走过来,只是抬起头望着站在桌子上,拉着手中早已放好的白布条的他,愣愣出声道。
“你真的要下去,陪你母亲吗?”
那一句话,如雷贯耳,彻彻底底绝了他一死了之的心。
后来,他离了北都,远下江南,至此才算是了绝从前的一切。
他不想再见那人,也并不想知道有关那人的一切。
只是,他不曾清楚,接下来,他会遇上此生又一大劫。
……
许是同情怜悯,或是心中淡淡的某份无人可知的触动,沈瑜对许旭昌照顾良多。
平日里劝他好好读书,还经常带他来自己家里吃饭。
两人之间,倒是越来越亲近。
再后来的某一天,沈瑜又去了一次学生家中。
那一次,他住在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赶早,天还微黑着,沈瑜就被学生拉到了他们村子附近的河边。
芦苇的白花儿飘dàng着,白绿夹杂,伴着清澈的河水,远远望见,倒是一副好景色。
待走进了,被拉着晃悠悠地踏上了竹筏,望着远处,江边轻烟渺渺,明日缓缓升起。
那抹轻柔而热烈的红色,夹着光与影,刺眼而夺目。
那是沈瑜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清晨。
而那时,沈瑜一心沉浸于他这从未见过的景色,并不知道此刻坐在他的身边的学生。
微侧着身子,望着他,眼里唯有他。
他看着他,仿佛他便是这人世间最美之物。
除他以外,他的眼里再也装不下其它东西。
……
一晃时间就是两年多,那段时光是那么的平淡而美好。
直到命运那一刻的来临,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起眼。
突然,那一天就来了。
老师们被批斗着,打倒了,大字报一张一张地贴着,学校开始停课了。
大街小巷逐渐有了不少的红卫兵,一个个系着红领巾的孩子们跑来跑去。
原本的秩序井然,清净悠闲,朗朗书声都烟消云散。
只留那一片深沉的黑暗。
家门被踢破的那一天,沈瑜坐在家中的方凳上,望着空dàngdàng的屋子,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书早已被之前来的一波又一波人销毁的干干净净。
他才刚刚料理好nǎi妈的丧事,还来不及整理思绪,冷静下来。
突然,一切一起都变了,来的轰轰烈烈,如同暴风雨一般,沈瑜甚至都不敢相信远在北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