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侧美人 作者:北途川
些被命运捉弄的日子,她像一座孤岛,横在那里,无依无靠,四顾茫然。
而现在这一刻,她像个不曾被宠爱过的孩子,猛地得到了一块儿饴糖,甜得眼泪几yu流出来,“夫君知道我要做什么?”
她抱他更紧了些,是那种类似于撒娇的情绪,恨不得将自己融到他身子里。
她记得他曾说过想把她揉碎了塞进他身体,她一边觉得那场面不忍直视,一边煞风景地说叫他快一些。
现在想想,突然觉得好笑。
但她也终于能体味他说的话了。
喜爱一个人,喜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想自己能变成他,或者和他融为一体,永不再分离。
李偃抬手敲敲她的脑袋,“你竟还敢说。”他在旁边坐了下来,亦揽过她的腰,叫她坐在自己大腿上,谨姝蜷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脖颈,将身子挂在他身上,那柔软的身子几乎全贴着他,李偃笑了笑,“休想以色迷惑孤,孤这次还是要好好教训你的。你可知,你犯了三个大错。”
谨姝洗耳恭听,“夫君你说,阿狸听着。”她拿脸贴他的胸膛,满头青丝铺散在他胸口,几缕扫在他手背,叫李偃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眸色深深地低头瞧着她,恨不得将她当场按在身下。他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美色误人罢。
他捏着她一缕头发在指间绕着,揽抱着在她耳边说,“首先不该瞒着孤,其次不该以身做饵,最后……你错估了形势,这不是你和郑鸣凰之间的战争。是孤和刘郅之间的。”他拍拍她的脑袋,“所以你安心就是,一切jiāo给孤。”
谨姝忙直了直身,挣扎了片刻道,“那汝南王刘郅,十几岁的时候曾失手打死过人,那人是汉中从四品的武将,已故汝南王刘雍是个窝囊脾气,不敢声张,想替儿子瞒天过海,就把刘郅送到温县乡下去了。刘雍的别院里养着一个女人,刘雍妻子是被封为翁主的汉中贵族,刘雍惧内,被妻子闹过,不敢带回家,后来更是放在那里不闻不问,几年没碰过她,那女人房中寂寞,就同一个马奴苟合了,生了一个女儿,刘郅去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死了,据说是病死的,但有人说是她怕刘雍知道她的丑事,本想杀自己女儿,结果被女儿刺死的。阿狸怀疑……那个女孩儿就是郑鸣凰。”
并且刘郅曾和那个女孩儿一起度过一年的时光,二人住在一个院子里,那女孩儿负责侍奉刘郅,刘郅对他老子的情人的姘头的女儿并不在意,他什么都不在意,年轻的刘郅一腔热血,胸有沟壑,目光望得更加长远。
听说刘雍养着的小妾是个极美的女人,否则刘雍也不敢冒着被妻子折腾的风险去把人养起来。那女孩儿长相随了母亲,刘郅年少时亦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儿郎,二人有没有生出些情愫,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那个女孩儿便是郑鸣凰,那么前世里,很多事情其实都捋得清了。刘郅对郑鸣凰有着别样的情愫,而郑鸣凰借着那几分爱意算计刘郅,而刘郅大约还以为郑鸣凰亦倾心于他,只是迫不得已只能被困在李偃那里,刘郅对李偃的恨意,除了李偃愈来愈大的声势,大约还有郑鸣凰这一则。
至于为什么刘郅竟让郑鸣凰一直待在李偃身边,倒是不好解释。
所以谨姝也不敢断定,刘郅是否真的倾心于郑鸣凰。
况且谨姝跟了刘郅许久,大约也知道,他非多情之人,一个得不到的女人,就算他再喜欢,也不见得会一直心心念念,以至于甘心被她摆布。
谨姝微微蹙了蹙眉,“阿狸猜的,也不见得准。”
所以她之前也没说过她要对付郑鸣凰,一则不想叫他忧心这些腌臜事项,一则是……不好解释。
然而她最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李偃目光一直盯着她,那眼神里含着几分探究和疑惑。
他时常有种直觉,直觉谨姝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另外的人,那个人不似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谨姝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极决绝又谨小慎微的矛盾态度。
谨姝敏锐地察觉到了李偃情绪的变化,那眼神里的审视叫她觉得心里发凉,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