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燕钗 作者:姑苏山人
开心扉,她不信他会不为所动。
却看见燕怀瑾一对眼里尽是轻蔑不屑:“你这是,要朕命人将你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整个京都只怕再也没有哪个世家子弟敢再娶你。朕倒是有个法子,同姑母商榷送你去龙山寺就此削发,长伴青灯古佛,总归皇家寺庙也不算辱没了你的门楣。”
她这一夜从他这里落荒而逃,回到自己闺房的时候沉璧已换了她的服饰替她掩了众人耳目。
沉璧从她榻上急忙下来,忐忑不安问她:“姑娘怎么折回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啜泣道:“沉璧,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帮我这一次,你帮我这一次罢。”
翌日,她觐见嘉定长公主时,摒退了众人,唯独只留了沉璧。
“长公主为我们姑娘做主。”沉璧不管不顾地一声声磕在青砖上,额头上磕出一道红印才罢休,“我们姑娘与陛下昨夜已有了夫妻之实。”
嘉定长公主被她一番话搅得惊愕失色:“阿婉,她说得可句句属实吗?我将沉璧送到你房里伺候你,不是为了教唆你犯下如此大错的。”
“母亲。”常婉声泪俱下道,“横竖阿婉已是失了贞洁,也没有什么颜面再求母亲宽恕。您若当真舍得下阿婉,便由着阿婉去罢。”她拔下鬓间的簪子抵着颈脖,颤泪祈求,“母亲,您疼一疼阿婉罢。”
而当常海德知晓这桩事的时候,倒称心快意,喜出望外,仿佛常婉这桩事甚合他的心意,对着嘉定长公主定定说道:“总归皇后只能姓常,至于是哪一个姊妹也是没差的。”
三个月后,常婉成功入主中宫,婚礼缛节无一不按着皇后礼制办的风风光光。那夜燕怀瑾终归还是来了永和宫,虽待她冷若冰霜一些,她的心意却得以成全,如今回想起来,那竟是她最快活的一夜,她这辈子唯一快活的一夜。
那年腊月里,她如愿以偿诞下了长子,却被太医诊断先天不足,是个痴儿。那一刻,她终于恍然大悟,原这世上所有事都是因果循环罢了。
这厢常婉收回思绪,却瞧见远远的宫道上一袭玄色冕服的燕怀瑾,怀里搂着得那女子着一袭烟罗绮云裙,裙裾微微拂动,她记xing一向极好,一眼便辨出那是方才泛舟宴上的良媛徐氏。
他心无旁骛地怀抱着徐氏迎面愈行愈近,直到擦肩而过。
她同身后的一干宫女皆俯身见礼:“陛下。”
他便这样对她视若无睹,往华清宫去了。
常婉心底倒是未曾起了半分波澜,当年那个自己早就溺亡在他的横眉冷对里,不复存在了。纵然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便是这样又如何呢。总归后宫三千人皆抵不上他心里一个常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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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杳被燕怀瑾蹑手蹑脚带进华清宫,枕在绵软的床榻上时,已然醒了个七七八八了。
她眼睫微动,她虽然酒吃多了些,却也未醉的失了心智,不过是有意借着醉意敲打他一番,不曾想他将自己在画舫内安置好以后,躬身划桨,上了太yè池畔一路将她捎来了自己的寝宫。
她睁开眼,却不见燕怀瑾的踪迹。
她母亲嘉定长公主时常教导她与常婉凡事大智若愚一些,面上木讷一些没干系,总归心里头是要跟明镜似的才好。偏偏她姊妹二人,没有一个听进心里去。她那时不明白其中滋味,就像不明白为何母亲身为长公主却甘愿下嫁于常海德那般权势滔天、野心昭然之人。而当她好容易明白其中滋味时,却为时已晚。
常婉一度还只当将自己蒙在鼓里,她不知晓的是,嘉定长公主已然将当初那桩事悉数说与了自己听。
在这世上,男子之爱便是三分心动,三分怜惜,四分yu割而割舍不得。女子之爱,便是十分心动。
那些情真意切的话是常玉所想,却并非她所想。要知道,那个常玉早在七年前便殁了。她如今寄生在这具皮囊之下,待这些风月之事着实已提不起半点兴致。
燕怀瑾捧着解救汤再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的便是徐杳一对柳叶眼四处张望,十分清明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她听见燕怀瑾掷下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