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湖美田 作者:绫罗衫
。这下子连冬梅也得罪了,还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吗?
这些话就是想找个人倾诉,也没法说没处说;何况李美云还是个内敛的xing子,又害怕给人添麻烦,因此除了闷在心里,半个人也不知她的心事,只有苦自己罢了冬梅窝着一肚子的气跑回自己家中,连个哭的地方都找不着,只觉得喉咙堵得难受极了。
她本来和秋菊住一间屋子,秋菊见她气嘟嘟从外头进来,一句话也没有,坐在那儿瞪着眼睛发呆。忍不住开口问她:“谁惹着你了?脸色这样难看”
冬梅自然不愿把真话告诉了她姐,免得秋菊笑话她,又或是再传话到顾何氏耳朵里,落下个话柄子。因此撅了嘴说:“没啥,我新上脚的一双鞋,就把我的弄脏了,所以心里不痛快。”把这事掩了过去冬梅本来是个直xing子,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这心里有事又不能说出来,憋着一股气还没法发作,觉得特别难受。发了一会子呆,立起身来寻她的花绷子,心道:我现在不去琢磨这事,要不,我的眼泪就会止不住地流下来;到没人的时候,我再慢慢想吧我且做会儿针线活,把这时间混过去再说谁知她的花棚子寻了好久,也没有寻出来,于是问秋菊道:“姐,你看见我的花棚子没,一直搁在这小桌上的,如今怎么不见了?”
秋菊想了想说:“三舅舅家的孙女儿来弟,方才似乎进了这屋子,不晓得可是她动了,你去问一声儿。”
冬梅三步并作两步就去了西厢房,一眼瞧见那来弟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自己的花棚子,另一只手拈了绣花针正在乱缝一气。
那来弟十岁光景,想是从小没有收拾惯,逢着个头,连脸似乎都没洗干净,手上还沾着柴草灰哩冬梅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一把从来弟手里夺过花棚子,没好气地问:“谁叫你乱动我的东西的?”拿到眼跟前一看,绣得乱七八糟不说,好好一块粉红缎子,也染得脏兮兮的。
这活计是冬梅从绣花铺子里接来的,说好绣一幅给多少价儿,布料还有丝线都由铺子里出。眼见得来弟绣成这付模样,自然要剪了去重绣不说,缎子弄脏了,只怕不好回话呢洗的话,还不晓得能不能洗干净冬梅本来在外头憋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这会子又碰上这样的事儿,当下就zhà了,冲来弟嚷道:“你瞧你做下的事儿,让我怎么jiāo差呀?我都绣了一大半了,这下子不但不能进钱,怕是还要赔人家的布料哩”
那来弟自作主张帮冬梅绣花,本想讨个好儿,二来也是觉得有趣,被冬梅一进来就把个花绷子抢了去,她手里正拈着绣花针,不觉那针就扎了自己的手,正痛着呢,又被冬梅直眉瞪眼地喝了几句,低着头也不敢辩,就瞧见手上血珠子冒了出来她嘴巴一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