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子天王 作者:河汉
尚哲:“不不不,其实上天很爱我的,他给我开了两棵天赋树,只不过我一开始加错点了。现在开新的资料片了,我也升级了,可以给另一棵天赋树加点了。”
丁旗:“呵呵,可惜这部新的资料片叫《未婚有子》,你这棵新的天赋树也跟影帝搭上边,加的都是奶爸的点。”
尚哲:“……”
周康开始放弃手上的万字:“哎,丁旗,你也别太打击他了,他现在的情况跟我差不多啊,感觉一条路走不下去了,就换一条路嘛。”
旁边小惠忽然唱道:“没~那么简单,换成五条,别的~全不看~”
周康怒了:“你们他妈的是不是看我牌了!”
小惠道:“能不能转型成功,关键要看尚哥你演技修炼得怎么样了。我问过你以前的经纪人,他说你当初获得最受欢迎男歌手之后就想转去演戏的,但是试水的结果非常惨烈。”
“有多惨烈?”丁旗问。
“一个简单的回眸一笑都NG了38遍,导演差点跟他拼命,那片子叫什么来着,对,《纨绔十三郎》。”
丁旗挑眉:“他演主角?”
小惠道:“是啊,民国剧,他演十三郎,硬生生把一个纨绔子弟演成了面瘫。而且那部剧本身也不是很对大众胃口,男主角不讨喜,还没姨太太的戏出彩,总之他后来给批得体无完肤,啧啧,教科书一般转型失败的案例。”
“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我只是想做个好演员。”尚哲用《无间道》中刘德华的眼神,深情地打出一张南风。
“胡了!”小惠惊喜地说。
尚哲:“……”
周康:“……”
丁旗推推眼镜,不死心地摸了下一张牌:“既然你铁了心要走这条路,那就别怪我调教得狠了……妈的!自摸对对胡!就比小惠晚一步,谁让你打南风的!”
这局打到一半,尚哲输得就剩十几块钱,周康比他还惨,一毛钱都没了,两人都嚷着要中场休息。周康去卫生间解大手,尚哲正好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就出去接个电话。
“喂你好?哦小孙啊,不,我不在外面过夜……”外面有些吵,尚哲看走廊尽头有个小露台,边说边往那边走,“恰恰怎么了吗?”
露台的确安静很多,尚哲靠在栏杆上,哭笑不得地听小孙讲恰恰不肯乖乖洗澡的事:“嗯,我知道了,他可能还不习惯不熟悉的人给他洗澡。”
“没关系,你先哄他睡吧,可以给他讲故事,故事书在我床头,里面有书签。”
“就让他睡我床上就行,我再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嗯,不会很晚的,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尚哲想着要不要提前回家,一转身就被人揪住了领子,他本能地抓住那人的手腕,可撞进那人眼里的瞬间,因为太过惊讶又松了劲,结果就失了反抗的先机,被硬生生从露台拖到了同一层楼的另一个包间里。
“你干什么!”尚哲回过神来,甩开这人的手。
“来找你叙叙旧。”郑嘉言面色不善,反锁了包间的门。
尚哲斜睨着他,看他脱下西装外套,扯松领带,温文尔雅地把袖扣解开,忽然觉得呼吸不畅:“郑嘉言你……”
郑嘉言挑眉。
他有张英俊而严肃的面孔,眉峰如刀,眼睛的轮廓刚毅深邃,平时衣冠楚楚,给人的感觉是沉稳内敛的,而此时的模样无疑要粗犷许多,甚至还带着几分尚哲所熟悉的性感。
尚哲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你……你是要揍我,还是要上我?”
郑嘉言冷笑一声,朝他走近,尚哲膝弯被沙发挡了一下,腿一软坐了下去。
郑嘉言弯腰俯视他:“我说了,就是找你叙叙旧。牵扯到我们俩的旧事,你觉得我是应该揍你,还是应该上你?”
“呵呵。”尚哲大窘,硬生生转移话题,“怎么哪儿都能碰见你,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还没到这一步。”
“……”什么叫还没到这一步?他还真有这打算?
“这次是凑巧,不过就算今天没遇到你,过几天我们也会见面。”郑嘉言坐到他身边。
“见什么面?”两人靠得很近,尚哲感受到他鼻息中浅淡的酒气,觉得自己也被熏得脸热。时隔三年,这人对他依旧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包括他的外表、身材、气势,或是某方面的技术,“……你离我远点。”
郑嘉言当然不会听他的话,目光有如实质般在他脸上刮过,他没回答尚哲的问题,而是开始发难:“毫无预兆地出国,专门发了首挑衅我的单曲,带回来一个私生子,这三件事,你准备先解释哪一件?”
尚哲提了提气:“这三件事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三年前就结束了。”
郑嘉言皱眉:“结束?我什么时候说过结束。”
尚哲怒道:“我单方面结束的不行吗!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不行吗!”
郑嘉言骤然变了脸色,揪住他的衣领:“你出国前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那孩子的母亲是谁?什么叫单方面结束?你这是出轨!”
尚哲忍无可忍:“卧槽关你什么事啊!出轨?郑总这个词用得实在搞笑,我们当时是炮友吧,没听过炮友之间还有出轨这一说的!”
“我事先警告过你,尚哲!”
“警告个蛋!你神经病!”
尚哲气得眼圈发红,他承认,三年前他们两人的相处很刺激也很合拍,甚至他自己都一度沉迷,差点以为这段感情能长久地维持下去,但事实证明,他们仍然只是炮友。
他们不会在那段关系中为自己、为对方的未来考虑,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寻求身体和精神的满足感而进行的交易,是他们事先就定义好的一次次“礼尚往来”。
在外他们都掩饰得很好,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人之间是这样的。但这段关系终究是要结束的,尚哲借自己出国进修先迈出了这一步,现在看来,是要遭到这个男人的报复了。
“只许你甩别人不许别人甩你?”尚哲反扯着郑嘉言的手腕,歇斯底里道,“分明就是个衣冠禽兽,你装什么高冷男神!”
“你住口!”郑嘉言的理智也快要绷断了,“你一走三年,回来还带个孩子,你还有理了!你真以为自己能若无其事地复出娱乐圈?你真以为你能藏得住那个孩子的身世丑闻?我倒要查个清楚,看看他母亲是有多见不得人!”
“我不欠你什么,郑嘉言!”尚哲盛怒之下揍了他一拳。
郑嘉言踉跄后退,茶几上的杂物被撞翻在地。
“我告诉你,恰恰的身上不存在什么丑闻,他的母亲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这叫隐私,不叫见不得人!你要是敢对恰恰造成任何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尚哲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衣襟,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他也想离开得更从容一些,但心里的慌乱已经让他坚持不下去了。跟郑嘉言的梁子大概是彻底结下了,说实话,他怕这人的报复,可更令他烦恼的是郑嘉言的态度。
如果只是要报复,郑嘉言大可不必来质问他这些,直接下手黑他就好了,凭这人在商界的人脉和地位,要整垮他一个小明星实在很简单。然而今天这样的纠缠,是尚哲始料不及的,也是他难以理解的。
三年前那种混乱不清的关系,到现在还不算结束吗?
闹到这个地步,又有什么意思?
第8章 善恶终有报
郑嘉言靠坐在沙发上,衣领凌乱,嘴角有些破皮红肿。
两副扑克牌散落在茶几和地面上,一张大鬼正面朝上,嬉皮笑脸地看着他。他默默坐了一会儿,倒了杯酒喝,然后冷静地掏出手机打电话。
“孔云鹏,我在迷途。”
“郑嘉言,我在值班。”
“我被揍了,来接。”说完这句郑嘉言直接挂断,微信发了个房间号给孔云鹏,完全不管那边难以置信的追问和想看好戏的热情。
孔云鹏火速回了句“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外加一个贱笑的表情,身上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兴冲冲地赶到案发现场。推开门,他看到郑嘉言正在收拾两副扑克牌——不是简单地归拢到一起,而是按照花色和大小码出整整齐齐的两副牌。
孔云鹏感慨:“不愧是处女座。”
郑嘉言起身穿上外套:“麻烦你了。”
孔云鹏看看他:“你哪儿被揍了?”
郑嘉言侧过脸。
孔云鹏就着灯光看半天,失望道:“就嘴角这么点?这叫被揍了?你逗我呢,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跟人亲破的。你让我堂堂外科副主任医师,来给你治创可贴就能治的病?”
“没让你治,把我送回家就行。”
“得,我又成司机了。你司机呢?”
“让他先回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谁那么大胆子敢揍你,挺能耐啊!你不是练过散打么,当年在美国连黑帮都掀得动,这次怎么……等等,你不会把人家整咽气了吧,弃尸了?”
“我碰上尚哲了。”郑嘉言打断他的啰嗦。
“尚哲?你那个老相好?”孔云鹏暧昧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舍不得还手啊。”
“……”
“我就知道!哈哈,听说他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要出事。”
“你走不走?”
“别不耐烦嘛,走走走,路上说。”
这一路上孔云鹏的嘴就没停过:“你说你们瞎闹什么?炮友而已,好聚好散不好吗?你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个人,只是因为他不告而别吧,然后又三番两次挑衅你,你觉得你的尊严被践踏了,小说里霸道总裁都有这毛病,就喜欢跟践踏自己尊严的女主角搞暧昧。”
郑嘉言瞥他一眼,打开车载音乐播放器,里面突然炸响出重金属摇滚,他疲倦的神经有些不堪重负,只得再切换到广播电台。
电台的夜间节目相对舒缓,所以依然遮盖不了孔云鹏的聒噪:“不过你这情况好像还不太一样,人家霸道总裁是被挑起了兴趣然后跟女主角玩爱情游戏,你这更像是老婆出轨之后妒火中烧的怨夫啊,老婆还是个男的……”
郑嘉言道:“你也认为他是出轨吧?”
“哎?”孔云鹏愣了下,怎么感觉重点抓得不太对?
“他单方面违约,就应该负全责,难道不是么?”
“这个,怎么说呢……你对肉体关系的要求会不会太苛刻了,说真的,就算他勾搭上了别人又怎样?你也不过是潜了他而已吧,他又不真是你老婆,至于吗?”
“我跟他上过很多次床。”郑嘉言淡淡地说。
“……”孔云鹏一时跟不上这个谈话节奏,但是强烈的好奇心让他暂时放下了假正经,挤着眼问他,“很多次是多少次?”
“数不清。”
“咳咳,你这是几个意思?”
“意思是我跟他不是纯粹的肉体关系,纯粹的肉体关系维持不了那么久。”
你是用持久度来划分的吗!
孔云鹏把内心吐槽憋了下去:“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郑嘉言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无论什么关系,我都要求忠诚,到双方确认一刀两断为止。一次性的肉体关系就是一次性的两不相欠,我跟他之间要复杂得多。”
“就是你自己也理不清嘛。”孔云鹏道,“所以说,你就是太苛刻了,跟你在一起的人得有多累啊,你就是个控制狂。”
“……随你怎么说。”
郑嘉言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对,他不会真的对那个孩子下手,但他需要知道尚哲出国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同时理清自己想要做什么,所以才安排了去银盛的计划。
孔云鹏又说了什么郑嘉言没在听,电台主持人接了两个听众来电,发了些小奖品,开始插播歌曲。大提琴前奏响起来的时候孔云鹏忽然闭嘴了,小眼神往郑嘉言脸上瞟呀瞟。
郑嘉言看见了,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