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蕾 作者:小胖牛
姚亦被真相帝一指截中胸口,疼的额角跳青筋,眼珠子都要绿了。那小子东拉西扯的打哈哈,恨不得一脚把我从床上踹下来,难不成是因为心里有人了?!我怎么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丫了,他还想娶媳妇?!
操的。
姚某人直着眼半天没说话,最后竟然神经兮兮扯着嘴角冲老炮笑了笑:“你知道个屁!我们俩的事轮的到你张嘴说话吗?他娶个屁的媳妇,他就算把小布什娶到家里来,我一样给他直接掐死刨坑埋了。”
作者有话要说:姚公子其实就是个土匪来的。。。
群众基础打的还算不错吧?
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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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是个大事,号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陈烬这孩子争气,陈家老太太琢磨着,怎么也得庆祝庆祝。
她这回算是终于跟大女婿许天漠先生想到一块去了,许先生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翘着腿,西装革履,走到哪都是股优秀企业家的范,对老人倒是还算客气:“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您不用操心。我上个月就已经让秘书订好饭店了,还请了陈烬学校里几位领导,咱们一起坐坐……”
说这话的时候许妈妈正好在厨房,当时脸黑的就跟锅底似的,强忍着没把手里盘子飞出去,只是很含蓄的截了一句:“哼!”
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导致战争升级,老太太赶紧表态:“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咱们自己家里人坐坐就行,明天你们都过来,就在我这里吃顿饭,咱们简简单单的。”
许爸爸皱眉:“不麻烦,还是在外面吃吧……”
许妈妈挥起菜刀,厨房里当啷一声响。
陈家老太太七十岁了,可不是被吓大的,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大闺女一但撒起疯来,十头牛都拉不住,指不定就办出点什么事来。
四十多岁的人了,别人都往前看,就她倒着走!有本事别扔菜刀,直接拎出来砍人!老太太腰板挺的倍直,气呼呼板着脸一指门外:“小颖,你还让人说话吗?给我出去!”
许妈妈炮弹一样从厨房冲出来,腰上还系着围裙:“妈,你永远都是看着外人比自己闺女亲!到底谁该出去?!”
说着怒冲冲转个身,抬手一指,差点戳到自己夫君脸上:“许天漠,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吗?陈烬是考了个第一,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了,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你算是个屁啊,谁让你掺和我们家的事了?我们爱怎么庆祝怎么庆祝,有人邀请你参加吗,用得着你给定饭店啊?!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自己老婆骂起来人特顺溜特有水平,连口气都不用喘,张嘴就是个万言书,许先生灰头土脸,耐着面子,忍了半天决定还是暂时不说话。
太没家教了……从小我就是这么教她的?
老太太气的直哆嗦,许经泽赶紧过来给她顺背:“您别急,小心血压上来喽。我妈就那个脾气,能耐着呢,您跟她治什么气啊!”
老太太抬眼看看外孙,更沉痛了:“泽泽,你看看你妈这样子,她连个孩子都不如!”
另一边,陈家小女儿陈一慧女士比她姐还小两岁,当然也没成熟到哪去,更不是省油的灯。说话永远像含着一口铁砂,在电话里语气生硬的吓死人:“有什么可庆祝的?”
“小烬考了咱A市的状元啊!”
陈一慧女士冷冷一哼:“那是他作为一个学生的本分。”
这把老太太给噎的,张着嘴愣是不知道下一句接什么好,还好陈烬凑到电话边来问:“我哥呢?他明天晚上会一起过来吃饭吧?”
老太太笑:“当过来呀,怎么能少了他呢,你们都过来啊……”
那边陈一慧女士淡定表示:“再让我看见他,我打断他的腿!”
老太太:“……”
尽管困难重重人心不齐,陈家这次家宴还是如期举办了。老太太从早上就开始忙活,又是洗又是切,亲自下厨弄了好大一桌子菜,结果就她一个人有胃口。
主要原因是座位安排的太不合理了。
陈家姐妹脸对脸坐着,只要一抬头就能迎上对方的目光,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叫一个火花四溅。往事翻涌心潮起伏,还吃什么饭啊,不暴起伤人就算很给老太太面子了。
许经泽和陈烬这对兄弟在老太太身边坐着,一左一右一边一个。
老太太先给许经泽挟了几根豆芽,又往陈烬碗里添了两勺南瓜羹:“吃啊,瞧瞧你这孩子,去了一趟山里头,身上就还剩二两肉了。”
陈烬同学抬起头来,俩眼直勾勾的盯着许经泽,随口应了声:“我不饿。”然后自顾自的掏出手机来摆弄。
很快,许某人收到短信“我想你了。”发信人陈烬。
靠了……没见过这么不矜持的……许某人嘴里叼着根脆生生的豆芽,真想找个盘子把脸埋进去。才几岁就会用这招调戏人了?谁教他的!
本来这顿饭吃的气氛凝重,大家各怀心思,根本没啥爆点,完全可以平稳安全的落下帷幕,可坏就坏在饭吃到一半,许天漠先生强势出场了。
他怀里抱着支红酒,戴个很斯文的金丝边眼镜,估计出门之前还很认真的捯饬了一番。
许妈妈见他进门,噌的一声站起来:“你来干嘛?!”
她说话许爸爸就跟没听见似的,在老太太对面坐下,扭头微笑着跟陈烬母子说话,态度和蔼可亲的让人忍不住直起鸡皮疙瘩:“我今天下午有个会推不掉,迟到了。这红酒不错,我特地带来给你们尝尝。小烬都上大学了,不是小孩儿了,也该学着多少喝一点。”
饭桌上一阵冷风刮过。
过了半晌,陈烬才说:“不用了,谢谢姨夫。”陈一慧女士寒着张脸一点表情没有,入定似的,连眼都没抬,专心致志的扒拉碗里那几粒白米饭。
这回人真是到齐了。
老太太坐正座,俩闺女带着自己的儿子一左一右分列两旁,许天漠先生异常突兀的独自坐在人民的对立面上,一个比一个高深莫测。
这场景模式太适合三堂会审或者武林大会啥啥的了,许经泽转着脑袋看了一圈,预感不祥,心说,嗯,今晚是指定要糟。
许妈妈一直站着没坐下,死盯着在座各位的脸,一个一个看过去,眼神就跟锥子似的:“好啊,你们早就预谋好了吧?”
今天陈一慧女士穿了件银色半袖衬衣,领口做成小荷叶边,白色珍珠扣子,跟旁边许天漠先生的银色领带怎么看怎么般配。她把头发松松盘起来,垂头坐着,更显得瓜子脸细腻漂亮。
这些年,她好像都没怎么变过。
固执、倔强、漂亮、骄傲、自以为是、还有自私,这些东西就好像长在她骨头里似的,不管时间过了多久,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许妈妈盯着自己妹妹细白的下巴尖想,那我呢
刚才热排骨汤的时候,袖口沾了点油花,现在觉得湿乎乎越发恶心,她拽着袖边往衣摆上蹭蹭,动作恶狠狠的。
谁预谋什么了?真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完,老太太努力打圆场,招呼她:“小颖,坐下吧,快吃菜,都要凉了。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凑到一块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