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阴阳眼 作者:小小青蛇
“呸,你这猎鬼师真是矫情,方才在车上,这只狐妖手里明明握着和你们乔家一模一样的摄魂瓶,就算我们不付钱,你一样要查个水落石出。”老猴冷笑道:“况且,从刚才起我就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你好像还有隐情瞒着咱们。”
那只老猫却没有多说话,只是现出阴冷的笑容,一只手摸到自己的后脖子处,只消轻轻一抽,居然从后背抽出一条形似钢丝的东西:“这便是报酬。”
那东西原本吊在老猫身后,便是这玩意儿让他看上去像一只吊死在树上的死人,惊得路人仓惶而逃,乔宇接过去,东西落在手里却是橡胶的触感,不硬,但也不软,有弹性,双手一扯,硬度相当大,猴妖看得惊人:“这是你们猫妖的筋吗?”
“没错,以前有捉妖者专门抓了猫妖抽筋剥骨,只因为猫妖素来有九命妖之称,而这九命的根本就在于这根筋。”猫妖说道:“这是我们的九命之本,这东西用来做报酬,如何?”
乔宇的面色一凛,这是猫妖的命根子,当一个人把自己的命根子舍出来时,便可见他的决心,乔宇说道:“这东西对我有什么用处?”
“你的长项是捉鬼,但在捉妖上有所欠缺。”猫妖不愧老练,指着猴妖空空儿说道:“你的麒麟力的确对妖有些杀伤力,但只能对付这种毛头小子罢了。”
空空儿被说成毛头小子,颇为不服,但想到对方身份,说道:“哼,你只说自己是纤纤的父亲,虽然味道的确一样,但你凭什么证明?”
“好说。”猫妖冷笑一声,背转身,脱下身上的衣服,只见他后脖子上有三颗黑痣:“我当初离开母女俩时为免日后父女相见不相识,所以在纤纤身上留下同样的三颗痣,我为先天,他为后天,不信,你们可以查验。”
肖丽率先跳出去:“我来。”
将沈纤纤的身子略翻一下,掀开红纱衣,果然,沈纤纤身上有同样的三颗痣,位置排列都一模一样,肖丽点头,空空儿无话可说,猫妖重回正题:“请挥动猫筋试试。”
乔宇顺手一扬,看似细细的筋居然啪啪作响,筋尾划过黄轩的耳边,耳边呼呼生风,黄轩面色大变,往后退时略晚了些,脸上啪地一声,皮开肉绽,血落下来!
“好利。”乔宇失手伤了黄轩,满心歉意,上前安慰道:“黄老板,你没事吧?”
“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有意的就好。”黄轩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乔宇眼光一转,突然挥动猫筋甩向空空儿,空空儿本是猴妖,反应力惊人,倏地往上跳,那猫筋却像有生命一般,倏倏地缠住了空空儿的脚,乔宇轻轻一拉,空空儿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尾骨摔得生疼:“妈呀。”
“得罪了,得罪了。”乔宇连忙上前解开猫筋,扶起空空儿:“这东西真是神了,就像长了眼能分辨妖。”
“没错,你也看到了,它对人和妖是不一样的反应,对人,它只是普通的暗器,可致人死,可致人伤,但对妖,则是捕捉神器,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能够捕捉妖的气息,就像这位姑娘手上的黑环一样。”
“怪不得你比我们早一步到达胡一海家。”空空儿揉着屁股说道:“看到六尾狐狸离开人的躯壳场景,原来是托这根筋的福。”
“这玩意真心不错。”乔宇又获捕妖神器,喜出望外,鬼妖人都想对阴阳书和灵婴下手,自己对付人鬼没问题,妖始终弱了些,光靠麒麟力也不是办法,现在有了这个外挂,的确顺当不少:“成交,我一定尽全力逮住那只六尾半的狐狸。”
猫妖微微一笑,突然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空空儿一惊,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
“猫筋是支持猫妖九命的根源,他突然交出来,一定知道自己大限之期将到,”乔宇拿出摄魂瓶,放出里面的女鬼沈纤纤:“在你临终之前,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女儿。”
猫妖抬头,已有三孔流血,耳孔,鼻孔和嘴角均有血溢出,待到七孔流血时,立刻毙命!
沈纤纤在摄魂瓶里其实听得清清楚楚,已知道眼前的猫妖是何人,飘在半空中,一眼哀怨地看着父亲,猫妖凄然一笑:“一个月前我渡天劫失败,就知道时间不多,好在除了我外,还有人在找你,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我可以死得瞑目。”
沈纤纤极想触摸自己的父亲,奈何手指伸过去便滑空,白颖珊猛然握住她的手,牵引着她往前去,直到触到猫妖身上,沈纤纤的嘴巴微张,之前的那些怨恨与愤怒就在与亲人的碰触间烟消云散,沈纤纤嘴巴微张,一滴眼泪落下……
眼见得她眼泪掉出来,乔宇欣喜不已,但凡鬼流眼泪者都有得渡!
猫妖握住女儿的手,另外四孔也涌出血来,他翻着眼白,微微一笑,头一歪,顿时没了气,而幻化的人形没有了本元的支撑,沈纤纤的白颖珊的手都落空了……
人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黄皮老猫,毛发已经干涸,它侧躺在地板上,身子软软地,果然抽了猫筋便失去了支柱,沈纤纤悲从中来,好不容易从恐怖的氛围中解放出来,又失去了刚刚见面的亲人,猴妖看着,心疼不已,却不敢自暴身份,直到沈纤纤的目光看过来,他弱弱地转身,看向别处。
之前黄轩与乔宇总结的时候,并没有提到猴妖到底是何人,沈纤纤也只是满脸疑惑:“他是什么人?”
“和你父亲一样,是一只妖。”乔宇说道:“自己成了鬼,才会相信自己生前是半人半妖的出生,你现在知道自己处于何种境地了?”
“我生前半人半妖,死后身体里还孕育着一只鬼娃,它正在不停地长大,直到出生。”沈纤纤喃喃道:“我的父亲去世,爱人与爱我的人都已消失,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