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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宿舍楼记事簿_分节阅读_26
    博士宿舍楼记事簿 作者:淮上

    秦坚感到很不可思议:“那他们以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办?要真这么担心你干什么丢下孩子呢?”

    周佳丽嚎啕大哭。

    “我是个女人,还是个已经接近四十的女人,”她坐在地上失态的大叫着,泪流满面,“我这个年龄的女人有个出路就不错了,我拿什么养孩子?年轻的时候不现实还可以原谅,到这个年龄还不现实,我能怎么办?……”

    秦坚叹了口气,说:“上车,俩孩子可能在宿舍里猫着。”

    ——结果杨真和秦跃东小同学没有回宿舍,他们合计了一下,跑去睡公园。

    深夜,花园,芙蓉花开,暗香浮动。

    “无耻的吸吮无产阶级的血!啃噬无产阶级的肉!”杨真义正词严的指责,“贪婪!邪恶!不劳而获!终将被劳动人民所抛弃!遗留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中!”

    东东怯生生的说:“……杨真你还是喷点驱蚊药水吧。”

    杨真磨爪子:“叫哥哥!叫哥哥!”

    “叫哥哥!叫哥哥!”街边宠物店里的鹦鹉神气活现。

    杨真痛苦的抓着头发,背靠在宠物店大玻璃窗下,一只脚在马路牙子边上抖啊抖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啊秦跃东小同学?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你啊!”

    如果是李唯,这时候会很矜贵的推推眼镜表示知道了,然后不发表任何看法。

    如果是花满楼,会嬉皮笑脸的淫荡的凑过来:“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骂骂谈恋爱,我说小真真你……”

    如果是菜鸽……菜鸽不会说什么的,菜鸽通常会把他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坚忍不拔的意志力、无与伦比的集中力用在搞耽美文学研发和耽美文学创作上面,其他的一概无视。

    秦跃东小同学毕竟还小,没有这样那样的金刚心,他的小心脏十分脆弱十分柔软,于是立刻就受伤了。

    东东咬着手指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反正我也不指望你喜欢我……”

    杨真大奇:“咦?怎么这么自觉?”

    东东继续卖乖:“反正我爸爸我妈妈都不喜欢我,讨厌我的人,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十岁大的小男孩,清瘦柔软,奶声奶气,窝在街角里仰望那小小的一方天空,眼神孤独而忧郁。

    杨真被秒杀了。

    杨真嗷的一声萌到飞起,从地球上直扑火星,在气态中穿越了海王星的内核,在冥王星和天王星之间转了一圈,从月球上滑落地球。那一个眼神的风情啊,活脱脱就是个能引发无数腥风血雨江湖仇杀的菊花教萌物啊啊啊——

    二十三岁的在校硕士研究生杨真同学,人生第一次,萌发了他崇高而伟大的父性。

    第章

    花满楼大半夜的把机车少年吴良从被窝里挖出来,颐指气使的下令:“给老子搞辆机车来!”

    吴良白天和不良高中生(他自己也是)打架斗殴抢女朋友忙得团团转,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消停会儿又给人挖起来,那个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你丫要玩深夜飞车党是不是年龄大了点啊大叔!”

    话满楼夹着烟,下令:“半个小时之内,X大学校门口,带你去找两个美人回来。”

    美人的威力毕竟是很大的,半个小时之后,花满楼大叔穿着沙滩裤邋遢着大拖鞋,夹着一根烟等到了他的机车少年党吴良小朋友。吴良一来就问:“美人呢美人呢?”

    “还没找到。”

    “没找到?”

    花满楼跨上车:“所以说要去找啊~~~”

    年轻的激情是美好的,年轻人的冲动也是很好的——于是可怜的吴良啊,你就这么成了花满楼大叔玩弄与股掌之上的深夜免费劳动力。

    最后还是花满楼在一家宠物店门口找到了互相蜷在一起,已经睡熟了的秦教授家俩孩子。杨真搂着东东,东东窝在杨真怀里,口水流的满脸都是。在他们身后的大玻璃墙里,两只灰色的美短小猫咪以同样的姿势窝成一团,惊人的神似。

    吴良蹲下去看了半天,啧啧赞叹:“美人,果然是美人。一个是比我早生好几年的美人,一个过十年也许是美人。”

    花满楼坐在机车上点起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笑笑不说话。吴良给那一笑笑得鸡皮疙瘩骤起,猛搓手臂:“春情!我闻到了春情!”

    花满楼深沉的说:“……我操谁跟你春情。我在想,秦教授真是用血的教训告诉了我们:一时的爽快必将留下无穷的问题,安全套果然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啊哈哈哈!”

    吴良毕竟是高中生,小家伙面嫩,捂着脸抗议:“大叔你怎么一脑子黄色废料?”

    “谁跟你黄色废料!”花满楼正色道,“——一个有责任感的成年人是必须控制自己生存、繁衍、延续血脉的欲望的,作为一个胚胎,在未出世的时候就具备了两种权利:一是不知情的权利,二是知情后享有社会生存资源的权利。第一个权利需要父母双方作出决定:生,还是不生?第二个权利则是在选择诞生这个胚胎之后,对这个独立的生命体进行必要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抚育义务。”

    “然而你看看这个孩子,”花满楼用烟头点点东东的方向,“——他的父亲没打算给他诞生的权利,而母亲没有满足他第二项权利的必要条件。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个孩子的诞生是错误的。”

    吴良呆了半晌,忍不住反驳:“照你这么说生小孩还是错误的了?”

    花满楼慢悠悠的说:“适当的婚姻决定适当的生育,我说的没错啊。”

    吴良气哼哼的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词语,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冷血!”

    花满楼喷了:“冷血?安全套和流产手术能叫冷血?那医院岂不是发高工资的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