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笑 作者:玉师师
魏琮眸色沉了沉,仿佛不以为意地随口问道:“那珊瑚对你意义很大?我看你带很长时间了,日夜不离手。”
“也没什么,康天真不要了的,”王三笑倒也没有很心疼,淡淡道,“我答应他找个好买主给转手,这下不用麻烦了,希望他别想起来问我要钱就行。”
“哦,原来是这样,”魏琮点点头,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人站在狭窄的浴室中,温水喷洒下来,魏琮一手拿着莲蓬头,一手给他冲洗着头发上的泡沫,王三笑蹲在地上,小麦色的皮肤上水光粼粼,后背有两处淤青。
魏琮冲去他身上的灰尘,小心翼翼避开伤处:“得拿药膏擦擦,不然明早起来肿得疼。”
“嗯,”王三笑站起来,双手将额发抹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从魏琮手里拿过莲蓬头,拍拍他的肩膀,“转过去,我给你冲冲。”
“不了,”魏琮含笑亲亲他,“你先洗完出去,我自己洗就行。”
王三笑脸色一变,按着他的肩膀硬是将人掰了过去,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上,突然呼吸一窒,只见宽厚的肩膀下,是满背挫伤,皮肤几处破裂,被热水一冲,伤口泡得发白,表皮几乎要脱落。
“啧,”王三笑嘬着牙花子冷笑一声,“在下还以为魏总修炼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了呢,搞半天也是个肉体凡胎。”
魏琮被他骂得通体舒爽,不怒反笑:“一天之内你已经给我炼成两门神功了啊,上午夸我神出鬼没,下午夸我刀枪不入,这……在下有点儿受宠若惊啊。”
王三笑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扭过头来和自己对视,看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笑道:“不如再夸你一句臭不要脸,如何?”
“惭愧,惭愧!”魏琮满脸谦笑,“那怎么担当得起呢。”
“不知死活的臭玩意儿!”王三笑声音一凛,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伤口上,“你担当得起!”
“啊……”魏琮笑容瞬间消散,直起颈子一声凄厉的惨叫,“这回真的疼!”
“自己洗干净去床上趴着去,”王三笑将莲蓬头扔进他的怀里,抓过浴巾,满脖子满脸地擦了一通,大步走出浴室,顺手抄起浴衣披在身上,白色的下摆在门口一闪,消失了。
魏琮攥着莲蓬头,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怔了半晌,才抬起手臂,用温水冲洗着后背,喃喃道:下手也忒狠了,真的是疼啊。
第48章 吓死穆习习
魏琮洗完澡,边擦着头发边走出浴室,看到王三笑没有在房间中,将毛巾搭在脖子上,走到他的大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知音》,他随手拿起来,百无聊赖地读了起来。
刚看没几个字,房门咔哒一声响了起来,王三笑拎着个袋子走进来,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着,行动间露出性感结实的胸膛。
魏琮将书放下,倚着床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由得笑起来。
“笑什么?”王三笑走过来,将他掀翻,拿起毛巾将后背未干的水滴擦了擦。
魏琮抱着枕头趴着:“不知道,只是看见你就想笑。”
“魏总这是拿在下取乐呢?”王三笑凉凉地哼了一句,拿出一支消炎药膏,“从熊大那边要了点跌打药,忍着,”说着用手指胡乱涂在他的伤口上。
魏琮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王三笑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霸道总裁竟然如此敏感,真是让我很是开了眼界呢。”
“……我是疼的,”魏琮郁闷地说,“敢问三少能用棉签上药吗?你那手指没轻没重,按得伤口疼。”
王三笑置若罔闻,自顾自往他伤口上挤出一大坨药膏,然后手掌跟揉面一样好一通揉搓,给魏琮疼得浑身发抖,额头连冷汗都渗出来了。
才拿出一瓶云南白药粉,均匀地给他撒上,懒洋洋地说:“棉签要钱的。”
魏琮没被汽车炸死,却差点殒命在王三笑的床上,有气无力地抱着枕头:“三少真是勤俭持家,令人敬佩。”
“多谢魏总夸奖,”王三笑淡定道,“在下的意思是你都不配让我拆一包棉签。”
“……”魏琮侧过身子,抬头看向居高临下的王三笑,伸手拉住了他的浴袍带子。
王三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魏琮轻轻一拉,扯开了带子,浴袍大敞开来,露出优美性感的胴体,王三笑撩开浴袍跨上床,将魏琮拉起来,俯身吻了下去。
此时不早不晚,夕阳还未落山,两人兴致上来,颠鸾倒凤,一直玩到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边,整个房间陷入黑暗。
一只汗涔涔的手臂伸出来,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打开台灯,暖洋洋的光芒照亮大床上一隅温柔帐。
王三笑仰躺着,单手枕在脑后,看着魏琮,一阵阵地发笑。
魏琮抹一把额头的汗水:“你笑什么?”
“不知道,只是看见你就想笑。”
“……咦?”魏琮觉得这话怎么如此耳熟,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就是刚才自己的原话,不由得跟着笑起来,俯身搂着他趴下来,笑道:“这回轮到三少拿在下取乐了?”
王三笑目光下流地在他光洁的肌肉上逡巡,舔了舔嘴唇:“乐子已经取了,我很满意。”
魏琮哈哈大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也很满意……三笑,这一刻,我已经等很久了,简直无法相信,我们还能有这样的一天。”
王三笑含笑看着他,没有说话,两人对视片刻,他抬手搂住魏琮的脖子,仰脸吻了上去。
从克拉玛依回到北京已经是好几天后,穆习习听说王三笑回来,立刻急吼吼地冲去酒店,一开门,就献宝一样摸出一块玉带板,捧到王三笑面前:“笑哥你看,我是不是捡漏了?”
“唔……很不错的秋山玉,”王三笑点头,“外面热,进来吧。”
穆习习走进房间,一看到里面的人,猛地一个激灵,刹那间后跳了半米远,大惊:“你为什么在这里?”
魏琮站在穿衣镜前将衬衫扣子一粒一粒地系好,整整领带,睥睨他一眼,淡然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是我笑哥的房间!”
“是啊,”魏琮弹弹袖口,“我三笑的房间。”
“……”穆习习倒吸一口冷气,转脸看向王三笑,波光粼粼的双眼中满是震惊和谴责。
王三笑捧着茶杯喝一口茶,微笑:“习习,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男友魏琮。”
“我不接受!!!”穆习习瞬间就疯了,双手揉着脸,跟一只母亲改嫁的拖油瓶一样疯狂甩头,“我不接受他!不行!笑哥你不能嫁给他!!!他是个渣男!!!”
王三笑灿烂一笑:“嫁?”
“这不是重点,”魏琮拍拍他的肩膀,越过他的身体走到门口,抬手,充满爱意地揉了揉穆习习的头发,轻声问,“小朋友,你管我叫什么?”
穆习习僵硬地站着,用力吞了下口水,颤声:“……七、七爷爷……”
“那你还敢说我是渣男!”魏琮提高声音,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小没家教的,信不信我把你打包送到老家去?”
穆习习如丧考妣,哭丧着脸:“可……你怎么就和笑哥和好了呢?”
“是啊,怎么就和好了呢?”魏琮若有所思地仰头看向虚空,气宇轩昂地自言自语,“大概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
王三笑默默地低头喝茶,觉得这货嘚瑟得有些得意忘形了,慢悠悠喝了两口茶水,提高声音:“某人不是要去上班么?”
“这就去,”魏琮抄起西装走出房间,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指了指穆习习,“别再胡言乱语。”
穆习习想立刻把他的秘辛全都卖给王三笑。
王三笑让穆习习进了房间,泡上一杯碧螺春,接过那块玉带板看了看:“在哪儿弄的?”
“寒哥卖给我的,”穆习习指着上面18K的金搭扣,“他说这个带板不全,完整的一套应该有十几块组成,他那里只有这一个,就给镶了个搭扣可以当挂件带。”
王三笑捏着古玉摩挲,突然有些诧异地抬头:“寒哥?”
“岁寒斋的李寒柏啊,”穆习习赞不绝口,“我发现他为人真不错,不温不火,游刃有余,娴静如娇花照月,行动似弱柳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