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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名媛有妖气_分节阅读_119
    鉴宝名媛有妖气 作者:西方不败

    第99章 秘色

    2016年,8月3日。上海。

    位于维多利亚港黄金地段的“中国至尊行”总部大楼前,人来人往。

    因为临近一年一度的夏季拍卖,前来参拍的社会名流络绎不绝。根据已经流传出来的拍卖清单,本场拍卖会,至尊行将转手全世界各地征集到的400多件藏品。每一件藏品,都是经过重重把关,甄选出来的古董珍品。

    其中,今年的拍卖手册封面藏品,是一件越窑秘色梅瓶。

    据文献记载:相传五代时,吴越国王钱缪命令越窑工匠,烧造瓷器专供钱氏宫廷所用。庶民不得使用。故称越窑当中的精品贡瓷为“秘色瓷”。唐人陆龟蒙吟咏道:“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就是指的秘色瓷。

    但是1987年之前,秘色瓷到底是何方神圣,一直不为人所知。直到1987年,随着陕西扶风法门寺宝塔的轰然倒塌,塔基下的地宫暴露出来。一块物帐碑上,清晰地记录了“秘色瓷”。这才揭露了秘色瓷的庐山真面目。

    其实,秘色瓷并不陌生。就是五代越窑中的极品青瓷。除了法门寺地宫的几件瓷器之外,民间也有极少量的秘色瓷流传。

    而这一只秘色梅瓶,是由北京的私人藏家所委托拍卖。上拍之前,谢文湛亲自进行了鉴定:瓶底足有5个支钉烧痕。瓶身垂直,稳重大方,制作规整,刻意求精,釉质晶莹如同美玉。胎壁薄而均匀,特别是湖水般淡黄绿色的瓷釉,玲珑得像冰,剔透得如玉,匀净幽雅得令人陶醉。完全符合古人典雅的审美情趣。

    这是一件真正的越窑秘色瓷,而且是秘色中的精品之作。

    鉴定完毕,东西就收入了古董仓库。会同所有参拍的藏品一起加密保存。

    直到开拍前半个小时。谢文湛才让心腹邱经理,会同至尊行的几位元老,一起去古董仓库将参拍的藏品取出来。

    因为这是少东家谢文湛第一次在上海主持拍卖会。人手方面,一部分是谢大少从开封,沈阳那边调过来的员工。还有一部分是谢董事长给儿子的参谋。虽然说,谢大少将来必定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但是不是至尊行的掌门人,那很难说。

    毕竟,谢大少在至尊行内部的权力,还没他师兄,至尊行北京分公司的董事长顾铮来的大。

    轮到这一件“秘色梅瓶”。邱经理经过了三重认证,才取了出来。东西被安置在推车上的玻璃柜之中。玻璃柜是双层玻璃,防弹设计。

    邱经理与几位元老,亲自护送着秘色梅瓶,坐电梯前往三十层的拍卖大厅。他的身旁,是至尊行的老员工曾安民。今年五十二岁了。大半辈子在谢家工作。也是谢董事长的心腹手下之一。这次,特地过来帮衬少东家。

    但是电梯上到二十九层——忽然灯灭了。

    电梯里一阵嘈杂。不过短短十秒钟之后,灯就好了。电梯门也安全打开了。

    大家都以为这是一点点小意外。也没怎么在意。

    服务员接过了手推车,把秘色梅瓶推到了拍卖台上。十五分钟之后,拍卖会就要开始了。这一件梅瓶,连同其余九件古董,是今年夏拍的开场拍卖品。

    与此同时,白汐也摸到了至尊行门口。

    她前儿乘的飞机来上海。本来想昨天晚上就过来找谢文湛。但是走到至尊行门口,看到人这么多,想必谢文湛也很忙。就不打扰他了。安安静静在旅馆睡了一晚。发了几条安慰和鼓励的短信。没告诉他自己来了上海。

    今日,她起了个大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过来看拍卖会。一进至尊行的大门,就有服务员过来问她:“小姐,您预约了位置吗?”

    她预约个鬼,只能道:“我前儿刚回国的。能不能参加散拍?”

    服务员抱歉道:“对不起,没有预约的客人不能参加拍卖。”

    “那,可不可以观光一下拍卖?”

    服务员捂住嘴笑了:“小姐,我们的拍卖会会在上海电视台进行现场直播。除非您是至尊行邀请的嘉宾,不能进入现场观看拍卖。”

    敢情,有电视台过来直播啊!这个她倒没想到。不过实在想亲眼看看。于是打了个电话给谢思思,这么说:“思思,对,我是白汐。今天来看你哥哥的拍卖会。我没告诉他……你帮我弄一张参观的票。不要靠前的位置。”

    谢思思还算仗义:“这个没问题。不过白汐,你……”

    “我瞒着你哥哥过来的。拍卖会一结束我就走。不会让他知道的。”她算盘打得贼精。

    于是谢思思一通电话下来,安排了一个靠里的贵宾位置给她。因为拍卖会还有十几分钟就开始了,宾客通道那边还人挤人。谢思思就安排她从专用的员工通道上三十楼。白汐没怎么在意,拎起包包,就走进了员工电梯。

    但是一进来,她就差点被一股幽怨的气息,弄得要晕过去。幸好服务员小姐,扶住了她:“小姐?您没事吧?!”

    白汐一手撑住墙,一手揉着太阳穴。还一边听着空荡荡的电梯里面,残留下来的哀嚎。什么是哀嚎?就是瓷器破碎时候的声音。古董本身是灵魄一体的。一旦破碎了,古董中的灵气,也就释放了出来。形成一股怨气。

    本来,这股怨气很快就会消失。但事情刚刚发生不久,连哀嚎声都在徘徊。所以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毫无疑问,不久之前,这电梯里面破了一件古瓷。而且闻闻这气息,起码也是五代的呀!还有帝王的龙象之气。天呐,什么东西碎了?!

    白汐立即翻开了拍卖品手册,一眼看到了封面图——

    呵呵哒。应该就是这一件,五代越窑秘色梅瓶!搞错没有?!这东西怎么会在电梯里碎了?!秘色瓷啊!少说一个亿的东西啊!

    走出电梯,白汐立即打了个电话给谢文湛。可恶的是,现在拍卖会已经开始了。谢文湛的手机关机了。而几家电视台,也都准备就绪。电视直播已经开始。当她走到包厢时,三件藏品都已经拍过去了。第10号藏品就是这一件秘色梅瓶。

    她立即逮住一位服务员,问了下:“本场拍卖会,有没有取消什么参拍品?”

    “没有。400多件藏品会一一亮相,请您耐心等待……”

    等待个头。白汐抬眼看了下大屏幕,没错,秘色梅瓶的标签还亮着。显示是“待拍”。至尊行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东西已经碎了!事不宜迟,白汐立即拎起包,下了贵宾室。绕过了大半圈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来到了员工通道。

    几个保安还挡住了她:“小姐,这是内部人员才可以进去的……”

    “放开我!”她急了:“喊谢文湛,哦不,谢董事长,或者邱经理,要不然谭琦也可以。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他们说!”

    一位匆匆赶来的服务员客气道:“小姐,大少爷和邱经理都已经上了台,有电视台直播,他们不可以离开。全国人民都看着呢……”

    踏马的,这意思岂不就是说:几分钟之后,谢文湛就要在全国人民面前出大丑了?!不行!这绝对不可以!这是她的男人!谁踏马的都不可以欺负他!只有她能欺负他!白汐拼了,踏马的谁再敢拦我通通电晕再说!

    于是挽起一道起灵的手势,浑身上下带电。

    两个不明真相的保安,碰到她的一霎那,都被电流击中。倒地不起。白汐趁机蹭蹭蹭跑入了员工通道,当她上气不接下气来到幕后的时候。还有三件藏品,就轮到秘色梅瓶了。更不幸的是,十五分钟之前,秘色梅瓶已经被推上了台子。

    幕后的工作人员,包括至尊行的几个元老,都不认识她。看到一位年轻女子忽然闯进来,还没穿工作服,都大眼瞪小眼。

    白汐连忙打电话给谢思思,也不管客套了:“思思,接下来你好好听我的话。别问为什么,我敢发誓我说的全是实话。现在台子上10号藏品秘色梅瓶,是碎的。而且是十几分钟前,才刚刚碎的。待会儿,万一揭开了幕布,你哥哥就要丢大脸了。但是现在撤回来藏品,至尊行的名誉也会因为临阵变卦,言而无信而受损。”

    那边谢思思听得糊涂,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那怎么办?!”

    白汐道:“你赶紧授权给我,我来处理!”

    “好的。”

    本着年纪大,肯定资格老的金口玉言。白汐就随手把手机给了这里最老的一个老头子。这老头子一听是大小姐的声音,立即挺直了腰板:“好的……小姐您放心!”还了手机。这老头子又恭敬道:“白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白汐眯着眼,看着台上,指着站在推车前的一位小姐:“把她喊下来。要快。”

    这个容易。但是小姐下来之后,白汐就拉起她的手,到了一旁的更衣室:“你赶紧把衣服脱下来。和我换一下。”

    这礼仪小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连至尊行的副经理都对她毕恭毕敬的。也不敢怠慢。立即脱下了大红色旗袍。

    白汐换上了旗袍。打散了马尾辫。再拿出包包里的化妆盒。一边走,一边“美化”自己。她擦了暗色的粉底,又涂了个黛色的眼影。描上橘色的眉粉。还有紫红的唇彩……反正来不及选了,逮着啥就涂啥。反正形象越丑越好。

    最后,她顶着一张大花脸,大义凛然地转到了台前。因为换礼仪小姐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她。只是,当她一出现的时候。坐在台下第一排的谢文湛就瞪大了眼睛。只凭身段,他也认出来了:“白汐?!”

    谢文湛几乎要站起来,身边的邱经理拦住了他:“少东家,电视台在直播。”

    没错,谢文湛知道。父亲的老员工,各部门的经理,上海公正会的官员,十几家电视台的记者,还有,对准自己的摄影镜头……全场,谁都可以失态。唯独他不可以。所以,他忍住了。手已经握成拳。眼睛眨也不眨,盯住台上的那一抹倩影。

    这时候,轮到第10号藏品,秘色梅瓶了。

    拍卖师口若悬河地介绍了一番。然后,“礼仪小姐”白汐,微笑着,将推车推了上来。等推到灯光下的时候,就要“揭幕”了。

    但,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众目睽睽之下,“礼仪小姐”忽然被台阶绊倒了。她惊呼了一声“啊!”然后身子往前一倾,双手不自觉地往前一推。只见手推车的四只轮子狂奔起来,笔直笔直地……撞到了墙壁。

    “砰!——”全场鸦雀无声。但,都听到了碎瓷片的声音。连主持人和拍卖师,都惊呆了。所有人都跟个木桩子似的。被这个变故弄得不知所措。

    只有谢文湛,在“礼仪小姐”倒下去的瞬间,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他二话不说,跑上了台子。也顾不得什么直播不直播了。双手扶起了她:“白汐?!你怎么在这里?!”又看向了她的膝盖:“摔到了哪里?!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