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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鬼胎
    民间烧尸怪谈 作者:冰儿

    毛晓丽的反应让我害怕到了极点。

    “这也是有因果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因为,恐怕不太好知道。”

    “那孩子会说话。”

    毛晓丽差点没坐到地上,倒退了几步,然后站住了,半天她说。

    “去我家。”

    毛晓丽走路有点奇怪,似乎被惊着了一样,不时的回头看我,看来这件事是大了。

    毛晓丽的家,她喝了一通茶后,才正常了。

    “那是鬼胎,我们总是说,心怀鬼胎,那是指人怀鬼胎。”

    这是相当可怕的事情,我听赵师傅说过一次,鬼胎异样,到底是怎么个异样我也没问,当时我觉得那就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甚至觉得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这个鬼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怎么办?”

    “找到因果,到是好办,可是这个不太容易,把周师傅叫来吧,现在只能看看周师傅有什么办法。”

    我去请周师傅,她到毛晓丽家后,坐在那儿一直就不说话,毛晓丽也不说话,周师傅不喜欢毛晓丽,这个场子里的人都知道,比其它的人更不喜欢。

    “周师傅,这事你看怎么办?”

    “让我想想。”

    其实,周师傅一直在想,到底怎么办,她大概也是没有想出来,这个鬼胎,估计她们也没有遇到过,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样的事情都被我遇到了,我想,我只剩下了三年的生命,竟然还让我这么不顺利,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玩了这么一招,如果知道,我就给化死妆,让他永远的也过不了天堂的路,地狱的门。

    死妆是一个仇恨的妆,赵师傅没有教过,但是跟我们说过,化妆有很多种,普通的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其它的妆,就是非常的复杂,各有着不同的作用。

    周师傅看了我一眼。

    “把小雪接来。”

    我去接张小雪,张小雪在我的家里,我们领了证,但是没有婚礼,也准备办一个,可是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我所没有料到的。

    张小雪人脸色苍白,像一张白纸一样,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

    “没事,会没有事的,放心,有奶奶和和毛姐。”

    张小雪不喜欢毛姐,多少跟周师傅有点关系,周师傅都不让人在她面前提到毛晓丽,这点谁都知道。

    到了毛晓丽家,张小雪就靠在周师傅的怀里,哭了。

    “孙女,没事,你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小喆也娶了你,别想那么多,奶奶在,就不会有事的。”

    毛晓丽一直盯着张小雪看,那鬼胎竟然不说话了,似乎害怕毛晓丽一样。

    “等着,等着说话。”

    毛晓丽做饭,炒了几个菜,吃饭的时候,张小雪突然就猛吃,我拉住了。

    “别拉了,那是鬼胎让她吃的,这个男人生前也是一个吃货。”

    张小雪吃饭是文静的,可是现在是狼吞虎咽的,看着我都害怕,饭吃了四碗,菜几乎都没了。

    我锁着眉头,如果有机会,我会让这个男人倒霉的,你转生了,我也不会让你舒服的,但是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肯定是有办法。

    在火葬场的师傅都有自己的办法,但是这种办法从来不教给徒弟,就这样的招术是害人。

    那天,鬼胎没有说话,我们回家,把当录音笔放在一边。

    半天,鬼胎说话,吓了我一跳,张小雪惊醒了,大哭,我搂着。

    一直到天亮了,鬼胎停下来了。

    张小雪就不敢睡了,我给毛晓丽打电话,她来了,听完鬼话后说。

    “真是奇怪了,说什么坑地。”

    毛晓丽看着我。

    坑地?那个地方我是知道的,那是我们老家的一个洼地,叫坑地。

    “我老家的一块地。”

    “上那儿,你把小雪送回她家,跟着我去。”

    我和毛晓丽回了老家,新宾红石。

    带毛晓丽去了坑地,那个坑地像天然形成的,很大的一个坑,里面有水,但是不深,终年的。

    毛晓丽看着那块地,不说话,一直的就那样的看着。

    “毛姐,怎么样?”

    “下去,拿锹挖,那个位置,有一个坟眼。”

    关于坟眼,我是看不出来,坟眼有坟相,这个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毛晓丽能看出来。

    “你的意思那儿有坟?”

    “至少埋过,不敢确定是坟。”

    我挖着那个地方,果然挖出来了一个石盒子,抱上来,放到边上。

    “是石棺,里面应该有一块骨头。”

    这个石棺并不大,半米多长,做得也不是那么精细,没有开口,但是有无数个小眼。

    “这是缕空做出来的,没有开口。”

    “那骨头怎么放进去的?”

    “隔空置物,只有一个人会。”

    我把石棺抱起来,冲着阳光看,果然有一块大骨头。

    “也许这就是因果,这个缕空棺只有纪一盒会,问问他,把它放回去。”

    我把石棺放回去,回去的路上,我问毛晓丽。

    “毛姐,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问一下纪一盒就知道了,纪一盒和你父亲柯左的关系非常的好,那么来说,这个因果,恐怕就是在你父亲的身上。”

    我没有想到,真的会有因果,我只当是一个恶鬼缠身,其实,毛晓丽说过,没有无因的果,不管什么事,看着似乎没有,其实,都是存在的,不管是什么。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让我琢磨不明白了,父亲柯左是善良的,一生都是那么善良,恶事从来不做,他也是这样教我的,虽然抱不了我,虽然不总回家,但是,他见到我的时候,总是让我做一个善良的人。

    去纪一盒家里,大门锁着。

    “没在家,又山上找料了。”

    这两年来,纪一盒做棺的料,都是在山上找的千年老树,或者是岩石,完全就成了艺术品了,那是绝对精美的,他脱离了骨灰盒的单一的实用性,完全就是艺术,这个追求,似乎有点让人觉得奇怪,接受不了。

    第二天,再过去,纪一盒在家里,看到我和毛晓丽,他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毛晓丽会来找他。

    “纪师傅,有事。”

    纪一盒似乎也不太爱看到毛晓丽,但是还是打开了门。

    进去,厅里就摆着一个半成品的盒料,缕空的。

    “纪师傅,我也直接的跟你说事。”

    毛晓丽就把事情说了,纪一盒听着,面目没有表情,眼睛平视。

    我点上烟,锁着眉头。

    纪一盒听完,很久才说。

    “当初我就让柯左做死,可是他不同意,非得让这个男人痛苦永生,这回终于是出事了。”

    纪一盒的话让我也摸着了点边,看来真的是有因果报应了。

    “这样,明天我们一起去红石,把石棺带回来。”

    第二天,我们去红石,石棺蒙黑布,带了回来,带到了纪一盒的家里。

    那天,在那儿吃的饭,喝的酒。

    纪一盒人的脾气古怪,但是这次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古怪来,古怪的就是,做了一辈子的骨灰盒。

    “这石棺是我做的,那骨头是柯左放进去的。”

    “怎么放进去的?”

    “你爸有隔空放物的能力,说明白了就是鬼手,可是把东西放到一个死的里面,这是他的能力。”

    我永远也不相信,只有魔术是可以的,那是魔术,但是,那是魔术,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骨头怎么回事?”

    “说起这话,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不,柯左不让我告诉小喆,这事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不,云白也知道。”

    纪一盒显然有点犹豫了。

    “我父亲已经死了,现在张小雪怀了鬼胎,这事不能不说了。”

    纪一盒叹了口气。

    “兄弟,对不起了,我不能帮你守着这个秘密了。”

    纪一盒看来跟我父亲的关系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其实是非常复杂的。

    “那个时候,柯左总是到我这儿来喝酒,但是他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起来,也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像亲兄弟一样,那个时候,你母亲云白,云正师傅的女儿,说你父亲身上有死人味,有确实是有,但是不至于那么严重,她找了这么一个借口,而且不离婚,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偷 情三年后,这个男人死了,车祸死的,云白就说是你父亲用诡异的手段给害死的,一直就怨恨着,你父亲从来不提这事,这个男人的死,确实不是你父亲害的,这点我很清楚,不过,那天烧这个男人的时候,你父亲看出来了,就是这个男人,你父亲犹豫了,最终还是留下了一段腿骨,然后让我打了石棺,千孔石棺,然后泡到了坑地的水里,我陪着去的,这样,这个人就永远也转生不了,但是,唯一的转生机会就是在你的身上,这是因果,不然没有其它的办法。”

    “可是,可是他敢死,死而复活,又死了。”

    我说了这件事。

    “其实,他已经是死了,托转而来,并不是他自己,而是托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就是来找你,死而复生,就是等着你和张小雪在一起的时候。”

    我汗下来了,真是邪恶到顶了,怎么会这样呢?

    “那怎么办?”

    “孩子是不能留下了,做掉之后,我会想办法的。”

    这个孩子我是不可能留着。

    “不过鬼胎做掉,会缠胎的,肉体掉了,鬼在,不太好办,暂时这样,过两天,你们把张小雪带来。”

    我和毛晓丽回去,我没有想到,我母亲云白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简直让我愤怒了,为了一个男人,说父亲身上有死人味,还不让父亲抱我,这一生我就欠父亲一个抱,死的时候,他也没有抱着我,瞪着眼睛死的,他死的时候我抱着,母亲竟然训斥我,说弄上了死人味,我现在恨上了母亲云白。

    我想去找母亲,可是我没有去,我忍住了,这件事我不能先找母亲,等我把张小雪的事情处理完的,我应该找到母亲,给父亲一个公平,让他到父亲的墓地去告诉他,他身上没有死人味儿。

    我捂着脸哭了,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子,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不离婚呢?如果你不爱了,就离开,那样我也不至于和父亲没有一个拥抱。

    那天我在父亲的卧室睡的,那里永远给我的是一个温暖和安全。

    那一夜,我梦到了父亲,父亲流着眼泪,伸出双手来,但是我却永远也走不到父亲的面前,这是为什么呢?我挣扎着,努力着,穷尽了一生的力量,也没有走到。

    我被敲让声给惊醒了,是张小雪的家人,说张小雪出事了,在医院。

    我和张小雪的家人到了医院,在抢救,怎么好好的就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小雪用剪子把自己的肚子给剪开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那鬼胎又在说话了,让她害怕了,精神失控了,这个可恶的鬼胎,不管怎么样,我不应该这样做,我的恨生起来,师傅说过,恨是最可怕的,一旦有了,就越来越重,不会轻的。

    我感觉到了可怕,自己的可怕,自己的恶。